寅时的断剑崖笼在铁灰色的雾霭里,苏弋鸢站在十丈外的老松旁。这个距离刚好能看清苏昌河指间刃划出的寒芒,又不至于踏入他的警戒圈。
指间刃突然停在半空。苏昌河没回头,只是随意甩了甩手腕,三把薄刃便钉在她脚前三寸的地上
苏昌河看够就滚。
苏弋鸢弯腰拔起薄刃
指间刃抛回去的弧线刻意偏了三分。苏昌河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抓,刃尖在他虎口划出细小的血口。
空气突然凝滞。
苏昌河终于转身,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冰面下的暗流,表面平静却藏着致命的漩涡。
晨光刺破雾霭的刹那,两人的目光在霜气中相撞。苏弋鸢没有掩饰眼底的野心,苏昌河也不遮掩欣赏的神色。就像十年前那个满手是血站在尸堆上的少年,看见水中倒映的自己。
其实苏昌河早就观察过她了,小小年纪,明明是个美人胚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是个狠人
在一众年轻弟子里面宣传彼岸的时候,她反映的最积极,明里暗里的都透露了想要投靠他。可她才刚来一年多,不是吗?就开始这么向往彼岸了
苏昌河调查过她,虽然在熔炉里面学习的时候成绩并不理想,但是在鬼哭渊决斗的时候表现的那样出彩。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那么,她在进入暗河之前,一定是被细心培养过,可是暗河的记录里面,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武者的女儿
由于江湖恩怨,全家都死绝了。如果不是翻版的苏暮雨,那就是有人运作将她的身份挂在了无从查询的家庭下面。他的直觉告诉他是第二种
他隐隐察觉到大家长对她很关注,有问题却放纵,来历不小
苏昌河明日带壶酒来
苏昌河突然开口,指间刃在掌心转出朵银花
苏昌河要能醉死人的那种
苏弋鸢唇角微扬,从怀中取出个粗陶瓶放在岩石上。瓶身还带着体温,是她在怀里暖了一路的烈酒。
苏弋鸢今日就带了
苏昌河拔开瓶塞嗅了嗅,突然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液顺着下颌滑落,在玄色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
苏昌河“你叫什么?”
苏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