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母亲被无心的父亲掳走,害得他在深宫受尽冷眼欺凌,尝尽了世间苦楚,如今这小子竟还敢来觊觎萧云弋?云弋是他的,从出生起就该是他一个人的妹妹,谁也别想染指——这是萧羽刻在骨子里的执念,绝不能容忍任何人打破。
至于妹妹在冷宫的那些遭遇,还有她刚出冷宫时自己对她的不喜,此刻早已被萧羽刻意抹去——他只记得自己想要的,只认自己认定的独属“归属”。
萧羽立在街角的阴影里,像一头蛰伏的野兽,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贪婪而凶狠地盯着河畔。看萧云弋与那侍卫仰头看烟花,看绚烂火光映亮妹妹侧脸时,她身边站着的却不是自己;看他们在花灯铺前低头说笑,那画面和谐得像一把钝刀,每一刀都剜得萧羽心口淌血。
直到那抹光火映亮少年侍卫眼底的温柔,萧羽终于绷断了最后一根弦。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如骨,掌心的玉佩“咔”地裂开数道细纹。他猛地转身离去,每一步都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仿佛脚下的青石板都要被碾碎。
身后的龙邪缩着脖子敛声屏气,浑身汗毛倒竖。方才那一幕看得真切,公主与那“侍卫”的亲近绝非主仆,他早觉不妙。此刻萧羽周身的戾气像实质般凝成一张网,将周遭的空气都冻住了,龙邪恨不得立刻遁地,偏被钉在原地,只能在心里把苦水咽了又咽,祈祷自己别成了迁怒的靶子。
萧羽的寝宫内,烛火明明灭灭,将他的影子在墙壁上扯得扭曲而狰狞。他坐在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杯沿,力道越来越重,杯沿的凉意根本浸不透掌心因愤怒蒸腾的燥热。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刺眼的画面,每一次回放都像在溃烂的伤口上撒盐。先前与无心谈合作本就是幌子——萧羽从没想过真心联手,不过是想诱这小子来天启。萧羽甚至盘算好了,等无心见到母亲,便立刻设计擒住,炼成供自己驱使的药人,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只能做个任自己摆布的傀儡。
他还在疑惑无心为何毫无动作,原来竟是靠着云弋这层关系,堂而皇之地留在天启,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亲近——简直是在挑衅!萧羽猛地将茶杯往案上一掼,“哐当”一声,茶水四溅。
萧羽云弋是我的……
萧羽低声呢喃,眼神偏执得近乎疯狂,指节一下下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萧羽谁也抢不走。
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