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几位与琅琊王有旧交、看得更为深远的老臣忽然反应过来——萧瑟这招看似冒险,胜算却未必小。
天启城里,想除掉他的人固然多,那些藏在暗处的势力、与当年之事有牵连的官员、忌惮他翻案的皇子,都巴不得他消失;可想保护他、拥护他的人,也同样不少。
琅琊王当年的旧部仍在,那些感念旧恩、期盼真相的人,早已在暗中观望。
或许某些势力早已悄悄盘算:拥护永安王,就像当年拥护琅琊王一样,既能借他的名头保全自己,避开其他皇子的猜忌,又能在未来的变局中占得先机——毕竟,敢直面禁忌、搅动浑水的人,往往能撕开新的局面。
萧云弋坐在席位上,定定地望着高台上的萧瑟,眼中满是向往。果然只有六哥敢这样,永远正大光明,永远有恃无恐,连说话都带着一股不被世俗裹挟的底气。
正当宴席陷入诡异寂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监官的唱喏:“陛下驾到——”
众人脸色骤变,连忙起身离席。只见四大监走在最前面,手持拂尘,神色肃穆,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宫人侍从。
明德帝坐在銮驾上,隔着一层薄纱幕帘,虽看不清面容,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全场人齐刷刷跪下,高声恭迎:“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是几句简单的寒暄,后面明德帝的话才真正让这场宴席的目的达成
銮驾停在殿中,明德帝的声音从幕帘后传来,带着几分病后的沙哑,却依旧清晰
明德帝楚河,许久不见,你倒是长大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纵容
明德帝你想做的事,尽管放手去做,父皇……支持你。
简单几句话,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千层浪。
萧羽跪在地上,头压得极低,指节在袖中攥得发白,表情几乎要绷不住——为什么?萧楚河这番举动,分明是在挑战皇权、触碰禁忌,父皇却还要强撑着病体来维护他?连在病中都不肯放过偏袒他的机会?
萧云弋也低着身,没人看见她唇角勾起的一抹讥讽的笑——被噩梦折磨呗,还能有什么?她太清楚父皇的“病”了:
那是她用自己研制的药物所致,能让人陷入反复的梦魇,醒来后只觉身体衰弱,可太医检查时,却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