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梦而已。你蓐收哥哥在这里呢。告诉我，梦到什么了？”
他轻轻顺着她的长发，动作生涩却无比耐心。宫殿里只有阿念压抑的哭泣和他低沉安抚的声音在回荡。
阿念在他怀中哭了许久，仿佛要把两世的眼泪都流干。直到哭声渐渐转为断断续续的抽噎，她才微微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桃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朦胧的泪眼，极其认真地看着蓐收，眼神复杂得让蓐收心头莫名一紧。
“梦里……”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艰难地挤出来，“梦里，皓翎亡国了，再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声音带着哽咽，仿佛回到只剩下自己在五神山的时候，巨大的悲伤和孤寂席卷心头。
蓐收拍抚她背脊的手猛地一顿，瞳孔骤然收缩！没有了？亡国？！！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他脑中炸开。
他下意识地看向紧闭的宫门，又迅速收回目光，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和凝重。
阿念怎么会梦到这些？这绝非一个被宠坏的深宫王姬会无缘无故梦到的内容。
阿念没有错过他眼中瞬间的惊涛骇浪，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哭腔，继续艰难地往下说，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令人心悸的重量：
“梦里……我嫁给了玱玹，独自守着五神山……蓐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