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凌厉、精准、带着穿透一切的决绝之美,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羡慕那样的力量,也渴望拥有。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那份掌控自身命运的底气。
她不敢明目张胆地索要弓箭,更不敢请宫中的教习。
这太不符合她“骄纵厌学”的人设。只能潜移默化慢慢改变。
只能借着夜色掩护,在静室最深处,用蓐收秘密为她寻来的、没有任何标记的普通木弓和钝头箭矢,对着墙上的靶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开弓、瞄准。
手臂经常酸痛得抬不起来,手指也被弓弦磨出血泡,受伤又愈合,又继续出血愈合,直到最后不在受伤,只是形成了一道茧子。
她沉默地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心里却因为灵力都增长和日渐进入佳境的箭术,而越来越感觉到了无限的动力,每一天,每一分成长和进步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蓐收。”
当宫殿门门口,蓐收的身影出现时,阿念放下刚射完一箭,没有回头就已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蓐收没有说话,目光扫过阿念周身,发现阿念并未有何不妥时无声地放松了些,只是将带来的几卷密封的文书放在一旁干净的案几上。
“西炎那边的回复来了。措辞强硬,斥责我们多管闲事,要求立即、无条件交出‘叛贼余孽’。”蓐收的声音很是平稳,好似早有预料。
阿念转过身,脸上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红晕,眼神却已沉静如水,透着一股莫名的严肃冷冽。她走到案几旁拿起文书快速浏览,西炎的傲慢与威胁,跃然纸上。
“哼,意料之中。”阿念冷笑一声,将文书丢回案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她走到水盆边,接过蓐收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下因为辛苦练箭而出的细密汗珠。
“人怎么样了?”
“按殿下的吩咐,让最好的医官和最好的伤药治疗条理,现在外伤已无大碍。但因为惊吓过度,神思恍惚,还是极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