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防风意映信中那意有所指的“英雄救美”和对某些方面略带肯定的意味。看来，他这位“妹妹”的在某方面的嗅觉，一如既往的敏锐。
“继续盯着。”相柳的声音依旧清冷响起“尤其是……她和蓐收的关系，以及皓翎王的真实态度。”
“是！”
防风氏绣楼。
防风意映慵懒地翻着《大荒美人册》，目光在“皓翎蓐收”那一页停留了许久，指尖轻轻点了点情根深种四个字，脸上露出猫儿般狡黠的笑容。
“形影不离，舍身相护……啧啧，这戏码，可比话本子精彩多了。”
她端起酒杯，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看来，皓翎的这位小殿下，不仅脑子开窍了，连心……也动了？”
她放下酒杯，想了想后又翻到阿念那一页，加了几个字：“重点观察对象，潜力巨大。”
她想，确实该准备准备去一趟五神山了。看看这位未来或许能搅动风云、让蓐收为之倾倒的皓翎二王姬，或许，阿念值得她投入更大的“本钱”也说不定呢。
含章殿。
灯火已燃至过半。
阿念终于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报，搁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和眉心。
“累了便早些歇息。”蓐收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已不知何时为她换上了温热的茶水。
阿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抬眼看向蓐收，他依旧守在一旁，烛光照在他脸上，显示出他柔和的眉眼，额角那道淡淡的疤痕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先前那短暂的暧昧对视带来的心慌似乎已经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和依赖。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捧着茶杯小口啜饮。殿内气氛宁静美好，谁也不愿再开口打破氛围。一种心照不宣的宁静与默契，悄然围绕在两人四周。
此刻，阿念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和喜悦，连两世积累的压力和重担都好似变轻了些 。
***
皓翎王少昊的书房内，熏香袅袅。
暗卫的汇报声低沉而清晰，内容涵盖了阿念箭术的精进、盐务革新策略的推行进展，以及……含章殿静室中，那对年轻男女在烛火下无声相伴、偶尔目光交汇的微妙氛围。
少昊挥退了暗卫，独自立于窗前。海风带着咸涩的气息涌入，吹动他鬓角的几缕银丝。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