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流冲刷掉最后一丝黏腻与燥热，却冲不散盘桓在徐必成脑海里的那些画面。
才早上八点，基地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诺自己的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轻微声响。
他需要做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打游戏也好，开着直播发呆也罢，总之不能一个人待着。
训练室的门虚掩着，透出光亮。
徐必成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靠窗位置的身影。
余烬已经在了。
他戴着耳机，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满是复杂符号的外文书，手边还放着一杯冒着微弱热气的白水。
晨光透过窗户，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细密的光线，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幅定格的画。
余烬似乎正在直播，面前的屏幕偶尔因弹幕滚动而亮起，但他大部分注意力显然在书上，只是偶尔抬眼看一下屏幕，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什么。
这场景本该让徐必成觉得平静。
但现在，只要看到余烬，那些被冷水压下去的感觉就猛地卷土重来。
一诺下意识抓了抓自己那一头因为冲澡和心烦意乱而更加炸毛的头发，僵硬地挪到自己的机位前，动作幅度大地拉开椅子。
刺耳的声响惊动了余烬，他从书页间抬起头，看到徐必成时，眼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现在这个时间，对于昨晚刚经历了失利、且通常不会早起的徐必成来说，确实太早了“怎么起这么早？没睡好？”
余烬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微哑，听在徐必成耳朵里，却莫名和梦里某些片段重合。
徐必成猛地咳了一声，视线飘忽，不敢直视余烬的眼睛，手下意识地又耙了一下头发，让它们更乱了“没、没事！就…醒了就来了呗。”
他动作极大地戴上耳机，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开启了自己的直播设备，试图用技术活掩盖心虚“开播了开播了！早上好早上好！”
余烬看着他明显反常的举动，微微蹙了蹙眉，但也没再多问，看了眼弹幕就继续低头看书了。
：一诺今天这么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头发…哈哈哈哈你是被炸了吗？
：啧啧啧，这黑眼圈
：旁边是不是烬神？
：双厨狂喜！一大早就能同时看到诺崽和烬宝！
：烬宝好乖啊又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