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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酒眼中的痛苦真实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而安室透低头看着自己沾染污秽的双手,脑海里信仰崩塌的轰鸣声仿佛还在回荡。他垂下眼睑,一种难以形容的共鸣像藤蔓般悄悄攀上他的心。他们两个人都被更强大的力量碾压、扭曲,又被无情地丢弃在这个谎言与背叛交织的世界中,仿佛只剩下了彼此。

愤怒和质疑原本在他胸口燃烧,可当鸩酒那份脆弱直白地袒露出来时,那些情绪却像是失去了着力点,无处安放。他接过水杯,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稍稍驱散了些许寒意。“咕噜”一声,水杯被轻轻放下。

“对不起……”鸩酒低声开口,嗓音沙哑。他的手缓缓抬起,指尖颤巍巍地朝着安室透手臂上的红痕探去,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猛地停下,又怯生生地缩了回去,“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

安室透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一把攥住了那只试图逃走的手腕。鸩酒的手腕细得惊人,骨骼隐约可见,皮肤冰凉得让人心头一紧。鸩酒身子微颤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只是任由对方握着。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两人的呼吸交织成一片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恐惧、刚刚萌芽的怀疑,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密联系,将他们牢牢绑在一起。

忽然间,鸩酒向前迈了一步,双臂轻轻抬起,试探性地环抱住安室透的腰,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那动作没有掺杂任何暧昧,更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带着依赖和寻求安慰的意味。

安室透的全身瞬间僵硬。理智尖叫着命令他推开,可身体却违抗了指令。他体内的肾上腺素仍在奔涌,情绪濒临崩溃,急需一个支撑点。几乎是本能地,他的手臂收紧,将这个颤抖而冰冷的身体用力揽进怀中。

两个湿透的人影在昏黄的灯光下紧紧相拥,彼此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安室透能清晰地感受到鸩酒的心跳,快速而有力,一下一下敲击着自己的胸腔。此刻,身份、谎言、阴谋都暂时退到了远方,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战栗和人类最原始的相互取暖的需求。

不知过了多久,安室透终于松开了手臂。鸩酒顺从地后退一步,仰头望向他,眼角残留的一抹红晕还未褪去,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平静。

“去把头发擦干,休息吧。”安室透的声音疲惫得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鸩酒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浴室,脚步声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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