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茫茫难入你我眼,步步惊心留有遗憾为始〉
夜风中,篝火摇晃不定,阿妙静静坐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团明火,思绪却早已飘向远方。
黑眼镜拿着啤酒,准备回到帐篷,路过时,突然察觉这一刻的阿妙与以往她散发出来的活泼灵动截然不同,有些过于死寂。
像灵魂被洗白捆绑,同时陷入黑暗的、泥泞不堪的深井之中,无法发出任何呻吟。
然而他却未多想,只当她是对明天的未知感到害怕。
于是,他晃晃悠悠地凑到阿妙身旁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也就是他坐下的那一刻,汪妙给他的感觉瞬间变了,那股活泼灵动的感觉再度在他脑中弥漫开来,就好像刚才的那个她压根没出现过。
但真正的事实是:只有刚才那一刻的她才是最为真实的她——“孤单、寂寞、沉寂。”
只不过,黑眼镜现在对此一无所知罢了。
他举起啤酒喝起来,余光瞥向了阿妙的侧脸,几秒后,酒瓶被轻轻放下,“今晚的月亮很美。”
阿妙轻轻抬眸,举起手挡住了部分月亮的轮廓,“嗯,今晚的月亮也很亮……”月光透过指缝撒在她的脸上印下枝桠状的光影 。
与此同时,月光也使黑眼镜原本锋利的下颚线变得柔和,随后阿妙的目光突然落在黑眼镜的脸上:“齐哥哥,明天是不是很累?”
黑眼镜听后轻笑,“小屁孩,你说,哪一天不是累的?”
阿妙的声音轻柔却清晰,“……是啊。齐哥哥,若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给你选择,你会服用它吗?”同时,语气中夹杂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以及难以发觉的期待。
黑瞎子的回答很坚定,“不会。”
“为什么?”阿妙微微皱起眉头,眼底掠过一丝疑惑,仿佛对眼前的事情难以理解,又像是在追问内心深处某个模糊的答案。
“听过衔尾蛇吗?”那一刻,黑瞎子墨镜下的眼中似乎有些悲凉。
“听过。”
“长生就像是衔尾蛇,究其根本,不过是一场循环的离别与孤独。”
他的声音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有些沉重。
“你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至亲至爱之人,在时间中一点一点地老去,再往后,人世在眼前更迭轮回,而自己却始终停留在原点,被定格在时间之外,像个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