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做的小灯笼,骨架歪歪扭扭的,却糊着层半透明的纱,上面还贴着片干花,是上次送她的洋桔梗花瓣。
“我自己做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艺不太好,你别嫌弃。”
苏晚捏着小灯笼的竹柄,指尖能摸到铁丝的毛刺,却觉得比任何精致的工艺品都暖。“很好看。”她轻声说,把灯笼举起来,夕阳透过纱面,在地上投下团模糊的花影。
庙会果然热闹。红灯笼挂满了整条街,猜灯谜的纸条像彩色的蝴蝶,挂在绳子上随风晃。卖糖画的老师傅舀着糖浆,在青石板上画出龙凤的样子;捏面人的艺人手指翻飞,转眼就变出个孙悟空;还有小孩子举着棉花糖跑过,粉色的糖丝沾在鼻尖上,引得大人笑个不停。
陆承宇拉着苏晚的手腕,在人群里穿梭,像怕她被挤散。他的手心有点汗,却很稳,苏晚跟着他走,听着他在耳边念叨“这个糖画要草莓味的”“那个面人好像你,眼睛圆圆的”,心里像揣了块化不开的糖。
猜灯谜的摊子前围了很多人。陆承宇指着条红色的纸条,念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打一字。”
苏晚想了想,刚要开口,就被他抢了先:“是‘草’字!你看,‘小荷’的‘荷’字,露个尖尖角,不就是草字头嘛!”
摆摊的老先生笑着点头,递给他一盏小兔子灯笼。陆承宇转手就塞给苏晚:“给你,比我那个好看。”
他们又猜中了几个,换了好几盏小灯笼,有圆的,有方的,还有个做成了茶壶的样子。陆承宇把灯笼都挂在苏晚的手腕上,像串会发光的手链。“这样就不怕找不到你了。”他笑着说,眼睛在灯笼光里亮闪闪的。
走到庙会尽头,有个卖许愿牌的摊子。陆承宇拉着苏晚过去,拿起两块木牌,递给她一支笔:“写点什么吧,听说挂在老槐树上特别灵。”
苏晚握着笔,看着木牌上的空白处,突然不知道写什么。想说“愿茶馆生意好”,又觉得太俗;想说“愿家人平安”,又觉得不够;想说……她偷偷看了眼陆承宇,他正低头写着什么,侧脸被灯笼照得暖暖的。
“写好了吗?”他抬起头,把自己的木牌递过来。上面歪歪扭扭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