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朕必以雷霆手段,铁血剿除!绝不留情!”
朱由校方才一番关于俸禄与清廉的雷霆话语,如同骤雨般砸在群臣心头。
不少官员垂首屏息,但那名为“优免”的特权,其带来的利益牵扯之深广,远非一席训斥所能撼动。
当朱由校掷地有声地宣布的时候,压抑的暗流终于汹涌而出!
周嘉谟慌忙出列,声音带着急切与“恳切”:
“陛下!优免之政,非万历三十八年所独创!此乃祖宗成法,自开国即有,意在体恤士林寒窗之苦,酬劳臣工尽忠之心!
贸然废除,非但寒了天下士绅之心,更是动摇国朝养士二百年之根本啊!请陛下慎思!”
“哦?又是祖宗成法?”朱由校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周爱卿对‘祖宗成法’如此念念不忘,拳拳之心,朕心甚慰。”
他语气陡然一转,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既然如此,朕便成全周爱卿一片赤诚。即日起,恢复太祖高皇帝洪武旧制:‘凡官吏贪赃枉法,赃满六十两白银者,剥皮实草,悬于衙署,以儆效尤!’
周爱卿以为,此法可好?是否更能彰显太祖爷肃清吏治、泽被苍生之圣意?”
“陛下!万万不可!”周嘉谟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剧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恐!
其他几位阁老部臣也无不色变,纷纷出言劝阻:“陛下息怒!此法太过酷烈,恐非盛世所宜!”
朱由校目光如寒潭般扫过跪地的周嘉谟,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
“周阁老,好大的威风。这金銮殿上,朝廷大政,周阁老认为可行的‘祖宗成法’便可行,认为不可行的‘祖宗成法’便万万不可?”
“这取舍之道,全凭阁老心意?莫非这大明的江山社稷,这乾纲独断之权,也该交由周阁老来执掌不成?”
这番话,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周嘉谟的心口!他伏在地上,身躯微微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朝服内衬。
皇帝的诛心之言,将他置于僭越犯上的境地,他知道,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的进言,已深深触怒了这位年轻而铁腕的帝王。
周嘉谟艰难地抬起头,老脸上满是苦涩与颓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沙哑:
“老臣……老臣愚钝昏聩,妄议朝政,言语失当,触犯天威……实……实无颜再立于朝堂之上……恳请陛下……恩准老臣……乞骸骨,告老还乡……”
他深深叩首,额头触地,久久不起。
暖阁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