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凉。他握着门把的手指尖死死抠进了金属的缝隙里,用力到骨节泛白,几乎要失去知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看见了……他亲眼看见了。
沈文琅对花咏,不仅仅是走廊里那次偶然的、可以解释为风度的搀扶。是真的……有超出寻常的兴趣。
那笔奖金,那次挡酒,那些若有似无的关注……在这一幕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原来,沈文琅的世界里,真的可以有例外,只是那个例外,永远不会是他高途。
就在高途心神剧震,几乎无法维持站立姿势的时候,他身前的盛少游也停下了脚步。
盛少游脸上的玩世不恭在看清花咏侧脸的瞬间,凝固了。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审视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一道极其锐利、充满惊艳与占有欲的光芒!
是他?!
那个在和慈医院走廊里,像一只受惊小鹿般撞进他怀里,留下一缕若有若无幽兰冷香,让他事后寻觅良久却杳无音信的Omega!
他竟然在这里!在沈文琅的办公室里!而且,是以这样一种……被禁锢、被逼迫的姿态?
盛少游的心重重一跳,一股混合着发现猎物的兴奋、对沈文琅此举的不悦、以及一种强烈想要将眼前这个Omega据为己有的冲动,瞬间席卷了他。
办公室内的两人,似乎太过“投入”,并没有立刻察觉到访客的到来。
花咏挣扎的幅度稍微大了一些,用带着细微哭腔的、软糯的声音哀求道:“沈总……不要……求您了……”
沈文琅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多少情欲,反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掌控感。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手臂,将花咏搂得更近,几乎要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甚至抬起,看似轻亵地拍了拍他的后腰下方。
“不要?”沈文琅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一种刻意的、引人遐想的暧昧,“在我这里,说‘不要’往往意味着……”
他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就在这时,站在门口,脸色已然铁青,心中五味杂陈,既为眼前景象感到难堪屈辱,又因沈文琅那毫不掩饰的、对花咏的兴趣而感到一阵莫名刺痛的高途,终于无法再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气氛,重重地、几乎是失控地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