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砰！”
咖啡杯被重重地顿在桌面上，深褐色的液体溅出几滴，落在光洁的桌面上和旁边摊开的文件上。
“这是什么？！”沈文琅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直射向吓得脸色发白的林秘书，“温度不对！浓度也不对！连杯咖啡都泡不好，公司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足以冻结空气的怒意。
林秘书浑身一颤，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沈总！我、我马上重新去泡！”
“不用了！”沈文琅烦躁地挥手，看也不看那杯被嫌弃的咖啡，“出去！今天上午别让我再看到你！”
林秘书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总裁办乃至所有需要与沈文琅直接接触的员工来说，无异于一场漫长的酷刑。
沈文琅的脾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暴躁和挑剔。
送来的文件，格式稍有偏差，便会被直接扔回去，附带一句冰冷的“重做”。
汇报工作的主管，言辞稍有闪烁或数据不够完美，便会迎来一场毫不留情的、持续半小时以上的尖锐质询和批评，直到对方冷汗涔涔，几乎站立不稳。
甚至连秘书组送来的、按照以往标准绝无问题的日常行程安排，他也能从中挑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毛病”，将负责安排的秘书骂得狗血淋头。
他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活火山，无差别地攻击着身边每一个人。办公室里终日弥漫着低气压，员工们走路小心翼翼，交谈压低声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处于狂暴状态的君王。
“沈总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高秘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这日子太难熬了……”
“是啊，以前高秘书在的时候，沈总虽然也严厉，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类似的窃窃私语，在茶水间、在走廊角落，悄然流传。所有人都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仿佛没什么存在感的高途助理，对于平衡沈总情绪、维持顶层办公室正常运转，起着何等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的缺席，如同抽走了精密仪器中最关键的一颗螺丝，导致整个系统都陷入了紊乱和失控。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