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眉头紧锁,反复查阅资料也无法理清头绪。
在过去,他会花费数小时,甚至通宵达旦地独自钻研,直到找到解决方案,或者至少整理出清晰的疑点,再向法务部求助。
但这一次,当他第三次被同一个问题卡住时,一个念头,如同鬼魅般,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如果是沈总,他会怎么看?
他那句惯有的、带着嘲讽却总能一针见血地点出核心的毒舌点评,会是什么?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高途就猛地打了个寒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个荒谬的想法驱逐出去。
他怎么能期待沈文琅的点评?
那不过是对方掌控一切、彰显优越感的方式!
他怎么能……怎么能开始觉得,那种方式……有用?
可是,那个念头如同扎了根,顽固地停留在他意识的边缘。他甚至能隐约“听到”沈文琅那冷冰冰的、带着讥诮的声音,在脑海中模拟着可能的回答:“连这种基础的法律规避原则都理不清?你的逻辑能力被狗吃了吗?” 然后,或许会附带一个精准的关键词提示,或者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切入角度。
荒谬的是,仅仅是这个想象中的、充满毒舌的“点拨”,竟然真的让他混乱的思绪,仿佛被一道冷光劈开,隐约看到了一丝方向!
高途猛地站起身,冲到茶水间,用冷水狠狠泼在脸上。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清醒,只有一种更深的、溺水般的无力感。
他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在沈文琅划定的“安全”范围内,放松警惕。
当沈文琅释放出那冷冽的焚香鸢尾信息素,不再是为了压迫,而是为了隔绝外界干扰(比如某个信息素浓烈的访客)时,高途发现自己竟然……不再像最初那样紧绷和排斥。那气息仿佛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外界令人不适的纷扰隔开,带来一种扭曲的、却真实存在的……安心感。
当沈文琅用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他准时下班,或者强迫他吃下那些“调理身体”的食物时,高途发现自己反抗的意志,正在一点点被磨蚀。不是因为恐惧辞退,而是因为……身体确实在这强制的“照顾”下,感受到了久违的、摆脱了部分痛苦的轻松。他甚至开始可耻地贪恋那份由参茶和燕窝带来的、虚假的暖意。
他像一个在冰天雪地里跋涉了太久的人,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