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猛地窜入鼻腔——
一股强烈的、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毫无征兆地从胃部直冲喉咙！
他猛地丢开橙子，捂住嘴，冲向一旁的水槽，剧烈地干呕起来。因为早晨还没吃什么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逼得他眼眶发红，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怎么了？！”沈文琅立刻放下手中的碗，几步跨到他身边，大手抚上他的背脊，语气带着明显的紧张。
高途弯着腰，在水槽边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直起身，用清水漱了漱口，擦掉眼角的泪花，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没……没事，”他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劫后余生般的虚弱，“可能……可能是胃有点不舒服，突然闻到橙子味有点刺激……”
沈文琅眉头紧锁，审视着他：“胃不舒服？之前怎么没说？今天请假，去医院看看。”
“真的不用！”高途连忙拒绝，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些，“可能就是饿的，吃点东西就好了。今天上午还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不能缺席。”
他不能让沈文琅知道，这种莫名的干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时是在电梯里闻到某个Alpha过于浓烈的古龙水味，有时是在车里突然一阵颠簸，甚至有时，只是毫无缘由地，喉咙深处就会泛起那股令人不适的酸意。他都强行忍了下去，或者找个借口去洗手间缓一缓。
他固执地将这一切归咎于“压力后遗症”和“肠胃敏感”。他查阅了一些资料，知道长期精神紧张确实会导致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引发各种躯体症状。他暗自决定调整饮食，尽量吃得清淡些，并且偷偷去药店买了些温和的胃药。
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
疲惫感如同潮湿的藤蔓，缠绕着他的精力。而干呕的出现频率，似乎在悄然增加。他甚至开始对某些他以前并不排斥的气味变得异常敏感，比如沈文琅那款常用的、带着冷冽木质调的古龙水，现在偶尔靠近时，也会让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和反胃。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一些可能引发不适的场合和气味。早餐时，他会默默地将沈文琅推过来的那杯黑咖啡放得远一些，只喝自己的温牛奶。在车上，他会将车窗微微降下一条缝隙，让新鲜空气流通。他甚至悄悄换掉了洗漱间里那瓶味道稍显浓郁的漱口水。
这些小动作，或许能瞒过旁人，但瞒不过与他朝夕相处、观察力敏锐到可怕的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