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然后,在高途震惊的目光中,沈文琅做了一件他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他缓缓地,单膝,跪了下去。
这个总是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以一种绝对虔诚与平等的姿态,跪在了他的面前。
高途的呼吸彻底停滞,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文琅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戒指盒。
盒子打开。
没有盛少游臆想中能“闪瞎人眼”的夸张钻石,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铂金戒指。款式极致简约,光滑的戒圈流动着温润的光泽,没有任何多余的雕刻与镶嵌,唯有内壁,隐约可见极其精细的缠绕纹路——那是专属设计师才能解读的,属于他们的鸢尾与鼠尾草,以及中间那颗微小的、代表着新生命的种子。
这枚戒指,如同沈文琅的爱,沉默,厚重,将所有汹涌的情感都内敛于最本质的形态之下。
沈文琅抬起头,目光牢牢锁住高途因极度震惊而睁大的、瞬间盈满水光的眼眸。他看到了那里面倒映着的星光,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没有准备华丽的辞藻,没有堆砌肉麻的情话。那些不属于他,也无法承载他此刻内心的万分之一。
他只是用那双盛满了星辉与无比郑重的眼睛,凝视着高途,用他特有的、低沉而清晰的嗓音,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地说道:
“高途,”
他叫他的名字,如同一声叹息,又如同最郑重的起誓。
“谢谢你的出现。”
谢谢你,出现在我冰冷规整的世界里,带来混乱,也带来生机。
谢谢你,承受了所有的不安与伪装,依旧选择走向我。
谢谢你,愿意孕育属于我们的生命。
他顿了顿,仿佛在积蓄所有的勇气与真诚,然后,说出了那句贯穿他整个精心筹备的核心:
“请给我机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因极度认真而产生的微哑,
“与你共度余生每一个晨昏。”
没有“我爱你”的直白炽热,没有“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戏剧渲染。
只有“共度晨昏”。
这是最朴素的承诺,也是最极致的浪漫。它涵盖了未来无数个平凡的日子,从清晨醒来的第一缕阳光,到深夜书房的最后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