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军事化操练,充满了不自然的僵硬。
高途在一旁看着,又是想笑,又是心疼,也为自己待会儿要面临的“挑战”感到忐忑。
“高先生,您也试试?”护士长转向他。
高途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沈文琅如同交接什么重要机密文件一般,极其缓慢、谨慎地将臂弯里的襁褓移向高途。两人的动作都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仿佛在拆解一枚极其精密的仪器。
当乐乐那带着奶香和温热的小身子落入自己怀中时,高途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他学着护士长教导的姿势,手臂却比沈文琅更加无力,微微发着抖。他低头,看着怀中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看着他安然沉睡的模样,生产时的所有痛苦与艰难,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加倍的补偿,化为了汹涌的柔情。
但他同样僵硬,抱着孩子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滑稽。
护士长看着这两位在外叱咤风云、在家却连抱孩子都需要从头学起的父亲,笑着摇了摇头,再次上前,手把手地纠正着高途的姿势:“手臂再低一点,对,让宝宝的头自然地靠在您的肘弯里……放松,您越是紧张,宝宝越能感觉到……”
回家的路上,气氛比来时更加凝重。沈文琅亲自开车,车速放得前所未有的缓慢平稳,生怕一点颠簸惊扰了后座上被高途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乐乐。车内安静得只剩下空调声和彼此轻微的呼吸声,两人的注意力全都系在那个小小的襁褓上。
终于,车子平稳地驶入庭院,停在了家门口。沈文琅率先下车,绕到后座,却没有立刻开门,而是站在那里,似乎在做什么心理建设。高途在车内,也深吸了一口气,才抱着孩子,以一种极其缓慢、如同电影慢镜头般的速度,挪下车。
踏入久违的家门,明明是一切熟悉的环境,却因为多了一个新成员,而仿佛踏入了某个未知的领域。
真正的挑战,从踏入家门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
首先是如何将这个睡着的小祖宗,安然无恙地放进他那张价格不菲、符合所有安全标准的婴儿床里。
高途抱着乐乐,站在婴儿床边,弯着腰,尝试了几次,都因为角度和力道不对而失败。他怕动作太大会惊醒孩子,又怕姿势不对让孩子不舒服。沈文琅在一旁看得眉头紧锁,几次想上手帮忙,却又怕添乱。
最终,还是高途凭借着耐心,一点点调整,几乎是屏着呼吸,才极其缓慢地将乐乐从自己怀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