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沉重的、仿造旧式医院风格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拢,最终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砰”的巨响,彻底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光线和声音。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瞬间笼罩下来。
高途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视觉信号被强行切断,只剩下耳边自己骤然放大的心跳声,咚、咚、咚,撞击着耳膜。空气中那股模拟消毒水和霉味的冰冷气息,变得愈发清晰,钻进鼻腔,带着不祥的预兆。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人类对未知黑暗的原始恐惧,即使是他这样惯于冷静的人,也无法完全豁免。他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房间里唯一熟悉的存在——那个即使在黑暗中,存在感也依旧强得无法忽视的Alpha。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一道微哑的、带着明显不悦,却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极难察觉的紧绷的嗓音,划破了黑暗:
“高途?”
是沈文琅。
他没有喊“高秘书”,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在这完全失去视觉参照的环境里,这声称呼剥离了职场的身份,带上了一种纯粹的、确认对方存在的意味。
高途几乎是立刻就回应了,声音被他刻意控制在平稳的调子上,甚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冷静:“沈总,我在这里。”
他不能慌。如果连他都慌了,那这场“酷刑”将变得更加难以忍受。而且,不知为何,在听到沈文琅声音的那一刹那,他心中那点因黑暗而升起的惶惑,竟然奇异地消散了大半。仿佛只要确认这个人在附近,再糟糕的环境也有了锚点。
他的回应似乎起到了作用。黑暗中,他听到沈文琅几不可闻地吁了一口气,那细微的气流声在绝对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找找看有没有灯。”沈文琅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命令式口吻,但那份不易察觉的紧绷感似乎消失了。
“是。”高途应道,立刻开始行动。
他记得在门关上前,曾瞥见墙角有一个微弱的绿色光点,那是安全出口指示牌的常见位置。他凭借记忆和方向感,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方向挪动脚步。脚下是粗糙的水泥地,触感真实得令人不适。
黑暗放大了其他感官。他能听到沈文琅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呼吸平稳,但显然也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能闻到空气中更浓郁的焚香鸢尾的气息,那是沈文琅身上散发出来的,在这封闭恐怖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