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图表、散落的病历、桌椅的摆放、甚至地上废纸的分布……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过滤着无关信息,寻找着可能的逻辑关联。
沈文琅则站在房间中央,他没有动手,只是看着高途。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因为思考而微微抿起的嘴唇,看着他镜片后那双异常明亮的、此刻充满了分析力的眼睛。
这和他平时在办公室里那个总是低眉顺眼、安静处理文件的高秘书,似乎有些不同。
几分钟后,高途的目光停留在了墙上那张褪色的解剖图上。图的旁边,用模糊的红色记号笔写着几行看似毫无规律的字母和数字。他又蹲下身,捡起地上一张被撕破的挂号单,上面有一个模糊的日期印章。
“沈总,”高途站起身,走到沈文琅身边,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密码可能是四位数。线索应该在墙上的解剖图注释和这张挂号单的日期关联上。”
他指向墙上的字母数字组合:“您看,这行注释里,有几个字母被刻意加粗了。结合挂号单上被圈出的日期数字,进行简单的字母位移替代……”
他快速而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推理过程,逻辑严密,条理分明。
沈文琅听着,目光从墙上的图表移到高途的脸上,眼中那抹惊讶这次清晰地浮现出来,没有再掩饰。他没想到高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仅找到了线索,还迅速整合并推导出了密码。
高途没有等待沈文琅的确认,他说完便径直走到抽屉前,依据自己的推理,快速而准确地在密码锁上拨动了四个数字。
“咔。”
一声轻响,锁应声而开。
高途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把古老的黄铜钥匙。
他拿起钥匙,转身,递向沈文琅,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沈文琅没有立刻去接钥匙。他的目光落在高途拿着钥匙的那只手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稳。然后,他的视线缓缓上移,重新对上了高途的眼睛。
这一次,他的目光里,除了尚未完全褪去的惊讶,更添了一丝深沉难辨的欣赏。
这个高途,似乎比他认知中的,要有趣得多。
“……做得不错。”沈文琅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他伸手接过钥匙时,指尖与高途的指尖有了一刹那的短暂接触。
冰凉的钥匙,温热的指尖。
触碰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