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偶有……风流旧事。昨夜又得梦兆,心绪不宁,故想查阅玉牒,看看是否有疏漏之处,以免皇家血脉流落在外,朕心难安。”
允祹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皇帝风流韵事不少,但如此郑重其事地查阅玉牒,还是头一遭。他沉吟片刻,道:“皇上心系血脉,乃社稷之福。只是玉牒记录严谨,皆有据可查,若真有疏漏……恐非易事。”
“正因严谨,才需十二叔亲自前来,助朕厘清。”乾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或许,并非疏漏,只是……时机未到,未曾录入呢?”
允祹心中一震,抬头对上乾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侍奉过先帝,又辅佐当今皇上多年,立刻明白了这话中的深意。皇上这不是在“查”,而是在为“添加”做准备!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老臣明白了。皇上欲从何处查起?”
“乾隆二十一年,朕第四次南巡,驻跸济南前后。”乾隆精准地报出了时间点,“所有随行嫔妃、宫女记录,以及地方呈报的与皇室可能相关的女子信息,朕都要过目。”
“嗻。”
厚厚的玉牒副本被摊开在御案上,乾隆看似随意地翻阅着,心中却在飞速盘算。他知道,关于夏雨荷的记录,在正式的玉牒上是空白的。他需要创造一个“合理”的空白,然后由他亲自来“填补”。
他的手指在一处空白页上停下,那里本该记录某位低阶嫔妃或宫女可能孕育子嗣的信息,但因种种原因,并未填写。
“十二叔,”乾隆指着那处空白,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恍然”与“沉痛”,“朕想起来了。当年在济南,确有一女子……姓夏,名雨荷,乃当地书香门第之女。朕与她……曾有一段情缘。离京仓促,彼时她并未言明已有身孕……如今看来,是朕辜负了她。”
允祹看着那处空白,又看看皇帝脸上那复杂难言的表情,心中已信了七八分。皇帝风流,留下一两笔糊涂账,并非不可能。关键是,皇上现在想要认这笔账。
“皇上的意思是……”允祹试探地问。
“朕梦兆所示,流落民间之血脉,年纪、地点,皆与此女可能生育之子相符。”乾隆沉声道,“在傅恒查明真相之前,朕欲先在玉牒之上,为此女夏雨荷及其所出之女,留一位置,暂记为‘待查’。待证据确凿,再行正式录入。十二叔以为如何?”
允祹沉默了片刻。在玉牒上预留位置,这是极大的恩典和肯定,几乎等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