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空调风裹着凉意钻进衣领,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指尖却在键盘上悬了半响,一个字也敲不进去——昨天电梯里一彤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还有她砸在我后背的泪水,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烫着我的神经。
“叩叩叩——”前台的敲门声带着迟疑,打破了窒闷的沉默。“林总,一彤小姐找你,说……说不见你就自己上来。”
我的心脏骤然缩紧,键盘被按出一声闷响。“让她走。”两个字咬得极重,带着胸腔里翻涌的戾气。
夏一彤,你凭什么?凭自作主张的为我好,就能把我们十多年的感情碾得粉碎;凭现在一句“对不起”,就能堂而皇之地闯进我好不容易重建的生活?
没等我平复呼吸,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带着哭腔的脚步声。我猛地抬头,一彤就站在门口,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眼眶红肿得像核桃,那疲惫的面容,再也不是从前光鲜亮丽爱美的夏一彤了。
同事们纷纷抬起头,好奇的、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一股无名火顺着脊椎窜上来,烧得我喉咙发紧。“出去!”
她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看着我,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湿漉漉的哀求,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抖得不成样子:“姐姐,就五分钟,我只要五分钟,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绕过办公桌,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语气冷得像冰,“现在、立刻、马上出去,否则我叫保安了。”
她的肩膀猛地垮了下来,像被抽走了所有筋骨。“姐姐,我知道错了。”她往前走了两步,膝盖微微弯曲,几乎是半蹲的姿态,“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扛着所有,你再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就一次……”
“解释?”我突然笑了,笑声尖锐得像玻璃碎裂,“解释你为什么写下‘我们到此为止’,就头也不回地消失?解释你为什么让我在无数个深夜抱着你的旧物崩溃,而你却杳无音信?”我的声音越来越高,压抑了几个月的委屈和愤怒,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夏一彤,你所谓的解释,能抹平我那些撕心裂肺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