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沉寂,只有炭盆里偶尔爆出的“噼啪”声,以及宋亚轩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咳嗽。
圣旨的内容像一块冰,砸在每个人心上,寒意四溢。
光禄寺少卿,虽非位极人臣,却也是掌管宫廷膳食、宴飨的要职,是天子近臣。
如此人物,死得这般离奇,现场还留下“眉心一点朱砂”这等标志性的痕迹,绝非寻常凶案。
皇帝将这烫手山芋,不,是这随时可能炸得粉身碎骨的烙铁,扔给了他们这群被放逐的“弃子”。
丁程鑫的嗤笑打破了沉默,他漂亮的眉毛挑着,满是讥诮:“送死也得选个好看点的法子,这算什么?让我们去触霉头,顺便给那周少卿陪葬?”
马嘉祺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他看向宣旨李公公,目光沉静:“李公公,现场可曾被动过?”
李公公将圣旨小心卷好,摇了摇头:“杂家出来时,听闻京都府尹的人只是在外围看守,未曾深入现场,说是……要保持陛下所言的‘原状’。”
他特意强调了“原状”二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
“原状?”马嘉祺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神微闪。是保护现场,还是想让某些痕迹更清晰地暴露在他们这些“局外人”眼前?
“走吧。”一直沉默的刘耀文忽然将鬼头刀插入腰后的刀鞘,动作利落,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门口透进来的大部分光线,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去看尸体。”
他的直接和行动力,让其他几人都是一怔。
贺峻霖把玩柳叶刀的手指一顿,红唇勾起:“急什么?赶着去投胎?”话虽如此,他却也站直了身体,显然不打算置身事外。
宋亚轩拢了拢厚重的旧裘,苍白的脸上因刚才的咳嗽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他虚弱地笑了笑:“咳咳……同去看看吧,这京都的冬日,难得有这般‘热闹’。”
严浩翔自始至终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门边,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刺骨的寒风立刻裹挟着雪粒倒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