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时,这座南方城市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湿热,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与北京干燥的风截然不同。接机的车辆载着他们穿过被雨水洗刷得干净的街道,驶向预订的酒店。
整个过程,马嘉祺和贺峻霖之间依旧没有过多的言语,但那种萦绕在两人之间的紧绷感,却奇异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的平静。
活动安排在第二天上午。当晚在酒店餐厅用过简餐后,随行助理便回了自己房间,说明早再来叫他们。顶层套房的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雨声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城市璀璨却模糊的灯海。套房很宽敞,客厅、卧室、浴室一应俱全,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贺峻霖踢掉拖鞋,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厚地毯上,抱着一个靠垫,下巴搁在垫子上,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雨景。湿漉漉的玻璃映出他有些模糊的侧影。
马嘉祺站在客厅中央,有些无所适从。这种完全的、不受打扰的独处,是自天台那晚之后从未有过的。没有队友,没有镜头,没有随时可能响起的敲门声。只有他们,和这一室的寂静与窗外的雨。
他走到迷你吧台,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他看向贺峻霖的背影,那个在飞机上被他一句近乎承诺的话点亮了眼眸的人,此刻安静得像只收起了所有爪牙的猫。
马嘉祺要看电影吗?
马嘉祺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他需要一点声音,或者一点事情,来打破这过于静谧、也过于私密的空间。
贺峻霖回过头,眼睛在室内暖光下显得很亮。
贺峻霖.好啊。
马嘉祺想看什么?
贺峻霖.都可以。
马嘉祺打开电视,连接网络,随意点开一部评分不错的文艺片。他坐到沙发的另一头,与贺峻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电影画面流淌,舒缓的配乐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但谁也没有真正看进去。注意力无法控制地被身边那个人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