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释然。
马嘉祺我明白的。
这三个字,像最后一块巨石,轰然砸在马嘉祺心上。
他明白。
他明白他的挣扎,明白他的顾虑,明白他那可笑的、试图在责任和私欲间寻找平衡的徒劳。
所以他不再质问,不再委屈,甚至不再流露出任何情绪。
他只是……接受了。
接受了他的退缩,接受了他的“正确”,接受了他们之间这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种彻底的“明白”和“接受”,比任何哭闹和指责,都更让马嘉祺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
他看着贺峻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宁愿他恨他,怨他,至少那代表着他还在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一种近乎慈悲的“明白”,将他彻底放逐。
马嘉祺贺峻霖……
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说点什么,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平静,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贺峻霖却不再看他,他低下头,轻声说。
贺峻霖.风大,我上去了。
说完,他便绕过马嘉祺,径直走进了宿舍楼的大门。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的光影里,感觉那扇门关上的,不仅仅是他的人。
寒冷的夜风穿透他单薄的衣衫,他却感觉不到冷。因为心里那片荒原,已经先一步,冻结成了永夜。
他输了。
输给了自己的懦弱,输给了现实的重压,也输给了贺峻霖那份最终将他彻底推开的……“明白”。
他抬头,望着宿舍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属于贺峻霖房间的那一扇。
他知道,有些东西,从他下意识后退那半步开始,就已经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