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浮在我的皮肤上,没有长进我的骨头里。
我的脑海里,闪过顾晚秋日记里的一段话。
“……嘴唇干裂得像撒哈拉的土地,我试着用卡车漏下的机油涂抹,那味道,像极了死亡。”
我转过身,对张谋导演说。
“导演,我想自己试试。”
他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退回到他的高脚椅上。
像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走到化妆台前,拿起一瓶深色的粉底液。
我没有用粉扑。
我把它倒在手心,胡乱地,用力地,搓在脸上,脖子上。
然后,我拿起一瓶喷雾,往脸上猛喷。
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冲开那些深色的粉底,留下一道道像泪痕一样的沟壑。
我又拿起一管黑色的油彩,挤在指尖。
学着记忆里顾晚秋的描述,把它点在干裂的嘴唇上。
最后,我抓起桌上的一把梳子,把刚做好的发型,彻底抓乱。
我看着镜子。
镜子里的人,很陌生。
眼神空洞,面容憔-悴,嘴唇上沾着刺眼的“油污”。
像一朵被碾进泥土里的花。
我转过身,重新看向张谋。
他一直盯着我,帽檐下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棚里,落针可闻。
过了很久,他才对旁边的摄影师,摆了摆手。
“拍张定妆照。”
“就这个。”
***
定妆照拍完,已经是下午。
我没卸妆,穿着那身破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