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夜色中穿行，最终停在了离炎拓常住地不远的一栋高级公寓楼下。这一路，苏幕遮的眼泪总算止住了，但情绪依旧低落，只是默默看着窗外流过的陌生街景。
炎拓帮她提着那个简单的行李包，刷卡上了楼。公寓是精装修的，设施齐全，干净整洁，但也冷清得没有一丝烟火气，显然不常有人住。
“这里平时没人，东西都是新的，你先凑合住。”炎拓把行李放在客厅，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暂时应该安全。等我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亲自送你回去。”
苏幕遮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一种身处异乡为异客的孤寂感包裹着她。她转过身，看向炎拓，问出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你查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目光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如果聂九罗，还有你提到的‘地枭’，熊黑他们……都是异类的话，那你呢？你到底是什么？你又为什么要卷入这一切？”
炎拓正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如同光带般的车流，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脸上惯有的那种精明和嘲讽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痛楚的平静。
“我是什么？”他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我大概……算是一个，一直活在谎言和阴谋里的，可怜的复仇者吧。”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决定向她袒露部分深藏的真相。
“我小时候，也有过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回忆的缥缈，“父母都很疼我。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出现了。”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
“就是现在，外面所有人都知道的，我的母亲——林喜柔。”
“她的到来，打破了一切平静。不久之后，我的父母……就死了。官方说法是意外。”炎拓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但我知道，那不是意外。太多的疑点，太多的巧合，都指向她。”
他的目光穿透苏幕遮，仿佛看到了遥远的、充满痛苦的过去。
“我怀疑，我父母的死，和林喜柔脱不了干系。而我这些年在柔山制药，看似风光，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调查。最近发生的这些怪事——苟延的异常，熊黑的身手，聂九罗的出现，还有他们口中那些‘地枭’、‘天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