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炎拓简直要气笑了,他指着被她扣住的手机,语气又急又怒,“‘残留的异气’、‘彻底解决’!这叫没什么?!苏幕遮,你知不知道邢深是什么人?他有多危险?!他的话能信吗?!”
他看着她苍白着脸、抿紧嘴唇不肯多说的样子,一种被排除在外、被隐瞒的无力感和恐慌感席卷了他。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躺椅的扶手上,将苏幕遮圈禁在他的阴影里,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还是说……”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受伤和涩然,“在你遇到麻烦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永远只有聂九罗,甚至……是那个不知道怀着什么鬼胎的邢深?!”
这话脱口而出,带着积郁已久的醋意和委屈。
苏幕遮震惊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因为激动和受伤而显得有些陌生的俊脸。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邢深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她确实害怕,也确实……在某个瞬间,动摇过。
她的沉默,在炎拓看来,无异于一种默认。
一股冰冷的绝望混合着怒火,冲垮了他的理智。他猛地直起身,后退两步,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一种近乎狠厉的决绝。
“好,很好。”他点了点头,声音冷得像冰,“既然你选择相信他们,那我也没必要再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苏幕遮心头一颤。
“苏幕遮,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工作室,摔门的巨响震得整个房间仿佛都在颤抖。
苏幕遮独自坐在躺椅上,听着那决绝的脚步声远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部如同烫手山芋般的手机。屏幕上,邢深那条信息像恶魔的低语,无声地闪烁着。
一边是邢深抛出的、关乎她未来安危的、真假难辨的诱饵;一边是炎拓被刺痛后愤然离去的背影;还有暂时不在身边、却给了她最多安宁的聂九罗……
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看不见的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