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他也是被林喜柔养大的!那个名义上的母亲,那个极可能是高级地枭、甚至是指挥者的女人!
她倏地转头,目光紧紧锁住炎拓,声音因为急切和恐惧而微微发颤:“林喜柔身边……只有你一个人吗?”她问得没头没尾,但炎拓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在担心,担心他是否也像那些人枭一样,身边有一个作为“血囊”的、名义上的“亲人”?甚至……担心他是否也是靠着某种类似的、不为人知的方式,才在林喜柔身边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炎拓迎上她那双盛满了担忧、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的眼睛,心头那点因为她之前与聂九罗对视而生的郁气,奇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熨帖的暗爽。
她在担心他。真切地,为他可能面临的处境而感到害怕。
这种被她在意、被她在危机中仍然牵挂的感觉,像一股暖流,冲淡了真相带来的冰冷。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语气比平时更加平缓,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不是只有我。”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某些不甚愉快的过往。“和我一起被林喜柔收养、养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女孩,叫林伶。她比我小几岁,我们……不算亲兄妹,但确实是一起长大的。”
苏幕遮的心提得更高了。两个人!那是不是意味着……
炎拓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道:“按照刚才的推测,我和林伶,很可能……就是那个潜在的地枭——或许是林喜柔本人,也可能是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存在——所需要的‘血囊’。”
他用了“可能”和“推测”这样的词,但语气里的沉重和一种近乎认命的了然,让苏幕遮知道,他心里已经倾向于接受这个残酷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环节,也不清楚这种‘血囊’关系是如何运作、如何维持平衡的。”炎拓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自嘲,“但至少,目前看来,我和林伶都还‘活’着,而且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这或许就是他们选择‘收养’、而非直接……‘使用’的原因?一种更隐蔽、更长久的圈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