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感情真好。”聂九罗淡淡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
“还行吧，”许安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平平淡淡过日子。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我们俩算是相依为命。他对我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感觉他心事很重，问他也不说。可能男人都这样吧，压力大。”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恋人的信赖和体谅，描绘出的是一幅底层小人物相濡以沫、共同奋斗的温情画面。如果不是知道陈福的真实身份，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段虽然清苦却真挚的感情。
苏幕遮听着，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她能感觉到许安妮对陈福的感情是真的，那份依赖和心疼做不了假。而陈福……至少在许安妮的描述里，似乎也真的在努力扮演一个“老实男友”的角色，给予她力所能及的关怀和经济支持。
可是，这一切温情的基石，却是血腥的谎言和可能极其可怕的利用。
聂九罗继续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关于陈福的作息、饮食习惯、有没有特别亲近或忌讳的亲友等问题。许安妮的回答都很自然，陈福似乎就是个有点孤僻、工作辛苦、但对女友不错的普通男人。他偶尔会带回来一些“便宜处理”的肉类（许安妮以为是仓库处理的冻肉），两人会一起吃。他几乎从不提起自己的过去，也没什么朋友往来。
每多听一句，苏幕遮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许安妮描绘得越详细，她们之前的推测就越可能接近真相——陈福将许安妮作为长期、稳定的“血囊”和伪装掩护，同时，或许也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平凡相处中，产生了一些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扭曲的依赖或……感情？
但这改变不了本质。
谈话接近尾声。许安妮对聂九罗提出的“合作机会”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留下了联系方式，约定后续详谈。
走出咖啡厅，海风带着凉意吹来。许安妮还要去赶下一个场子，匆匆跟她们道别，背影在码头忙碌的人群中显得充满干劲和希望。
苏幕遮和聂九罗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
“我们……不告诉她吗？”苏幕遮的声音有些干涩。
聂九罗沉默了很久。海风吹动她的发丝，她的侧脸在码头晃动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告诉她什么？”聂九罗最终开口，声音低沉，“告诉她，她爱的、依赖的那个男人，可能根本不是人？告诉她，她所以为的平淡幸福，是建立在至亲的鲜血和持续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