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希望市瓢泼的大雨连续下了几日,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灰蒙蒙的天幕下,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湿冷的水雾之中,往日喧嚣的街道也显得冷清了许多。
徐霆飞住在欢欢铁板烧店楼上的小房间里,这里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临时给他支了张窄床。与往日海景别墅的宽敞奢华相比,这里逼仄得令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老旧木材和潮湿抹布的味道。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又一次弹出的面试未通过通知,他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发出沉闷的响声。
曾经挥金如土的徐氏海运集团太子爷,如今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父亲徐如海冻结了他所有的卡,收回了跑车,断了他一切经济来源,甚至放话出来,不许任何与徐氏有往来的公司录用他,摆明了要逼他低头回家。
骄傲如他,怎么可能低头?可现实的重压,冰冷地浸透他的每一寸傲骨。
徐霆飞一拳砸在墙壁上,骨节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的憋闷:
徐霆飞该死!
最终,为了最基本的生存,他不得不放下所有的骄傲,注册成为了外卖平台的一名骑手。
用他曾经握着方向盘追求极限速度的手,去扶稳电动车车把,用他曾经挑剔顶级料理的味蕾,去忍受快餐盒饭的粗糙。
这天傍晚,雨下得格外大,雨点砸在雨衣上噼啪作响,视线一片模糊。徐霆飞刚送完一单,电动车却在返回途中因为路面湿滑和一个紧急避让,猛地侧翻在地。
餐箱里的东西滚落出来,混着泥水,一片狼藉。
他狼狈地爬起来,膝盖和手肘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雨水瞬间浇透了他额前的碎发,顺着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看着那辆倒在地上,后视镜摔裂的电动车,看着散落一地的,可能面临投诉和罚款的餐食,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屈辱涌上心头。
就在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几乎要对着这糟糕透顶的世界怒吼出声时,一把透明的雨伞,悄无声息地撑到了他的头顶,隔绝了冰冷的雨水。
徐霆飞猛地回头。
雨幕中,安妧柒就站在那里。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帽卫衣和牛仔裤,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大半,紧贴在纤细的身躯上,显得她更加单薄。
她没有穿雨衣,只用手举着那把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