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的冷风像刀子似的，刮过徐霆飞单薄的西装。他瘫在冰冷的石阶上，指尖还残留着抓住她手腕时的触感冰凉的，细腻的，和他记忆中柒柒的体温一模一样。
徐霆飞颤抖着抬起手，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
徐霆飞你到底是谁……？
他记得她笑时左边嘴角比右边扬得更高，记得她紧张时会无意识地蜷缩小指。这些细节像烙印刻在他灵魂里。
徐霆飞将脸埋进膝盖，西装布料迅速洇开深色水痕：
徐霆飞你明明活着……为什么不要我了……
宴会厅内，安妧柒端着香槟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她完美无瑕的倒影，也映出窗外那个蜷缩在黑暗里的模糊身影。
冰蓝色的裙摆摇曳在地，手腕上被他握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那力道里的绝望几乎要烫伤她。
安妧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高杯脚。
她想起刚才他冲过来时，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翻滚的痛苦。比废弃工厂里他浑身是血时更浓烈，更破碎。就像……就像被人亲手碾碎了最后一点希望。
安妧柒.阿霆……
密斯林低声提醒：
密斯林大小姐，徐氏的人过来道歉了。
安妧柒收回目光，唇角重新扬起标准弧度：
安妧柒.告诉徐董，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她转身与某集团董事长碰杯，裙摆划出优雅的弧线，再没看向窗外。
后半夜下起雨来。
徐霆飞还坐在原来的地方，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冰冷刺骨。酒店保安过来劝说了几次，他像尊石像一动不动。
保安：“先生，你再这样我们要报警了！”
徐霆飞抬起头，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滑落：
徐霆飞她什么时候出来？
保安被他眼里的死寂慑住，竟一时语塞。
雨越下越大，霓虹灯在水洼里碎成斑斓的色块。宴会厅的灯光终于一盏盏熄灭，宾客们说笑着陆续离开。
他看见她被簇拥着从VIP通道出来，缓步上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之上。
车窗贴了防窥膜，他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