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妧柒.多谢……相救。就此别过。
她说得极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而生硬。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痛得她几乎要弯下腰去。
徐霆飞 接着那件尚带余温的外套，指尖发冷：
徐霆飞你要走？去哪里？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的急切。
看着她疏离冷漠的样子，看着她胸前衣物上再次洇出的血迹，一股无名火混杂着巨大的失落和恐慌，猛地窜起。
安妧柒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
安妧柒.回我该回的地方。徐霆飞，我们……本就是敌人。
敌人两个字，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向对方，也反噬着自己。她感觉到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又被她强行咽下。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多待一秒，看着他此刻的眼神，感受着这残存的，虚假的温暖，她怕自己会崩溃，会忍不住……说出那些绝对不该说出口的话。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强迫自己转身。动作快得几乎带倒虚弱的身体。
安妧柒内心低语：
安妧柒.徐霆飞……只要你开口……只要你留我……哪怕只是回头看我一眼……
只要……只要他回头看我一眼……只要他回头。
只要他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挽留，或者……不再是冰冷的恨意。
安妧柒.我就放下一切……什么幽冥军团，什么圣女职责，什么千年仇恨……我都不管了……我跟你走……天涯海角……都跟你去……
她愿意抛弃所有，背叛所有，跟他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弥补那些欺骗，去试着……仅仅作为安妧柒，去爱他。
这个念头如此疯狂，却又如此诱人，像是一簇在寒风中摇曳的，即将熄灭的火苗。
而此刻，徐霆飞僵立在原地，看着她决绝转身，毫不留恋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外套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淡淡的血腥气，怀里方才拥抱过的触感还未完全消散。她昏迷中那一声声无助的“阿霆”，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回荡。
恨吗？或许还有。但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