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谢星眠故作不知,细细打量着他,问道。
苏暮雨抬起眼帘,目光沉静地迎上她的打量:“苏暮雨。我背上的这位同伴,名叫苏昌河。”
话音落下的瞬间,屋檐下的雨声变得格外清晰。
只见小神医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清亮的杏眼微微弯起:
“你是执伞鬼?”
不待他回答,她的视线已转向他背上昏迷的人,精巧的下颌轻轻一抬:
“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送葬师?”
苏暮雨神情微凝,背脊不自觉地挺直了些,握着伞柄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是。”
“听说你们俩是无名者出身,却压得三家一众同辈子弟抬不起头来,连大家长都对你们另眼相看。”
谢星眠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偏着头,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扫过,带着几分审视:
“既然这般得势,怎么连个肯为你同伴疗伤的医者都寻不着?”
她尾音轻轻扬起,像是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在这三家明争暗斗的暗河,苏家的人竟会冒着倾盆大雨,亲自找上她这谢家的药庐?
听着这似讽非讽、宛若拒绝的话语,苏暮雨握着伞的手又紧了几分,雨水顺着伞骨汇成细流,滴落在他早已湿透的肩头。
“暗河三家,同为家人,并无区别。”
他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执拗,“我去问过大家长,大家长说,谢家的谢姑娘,是整个暗河之中,医术最为高明之人。”
他的面容冷峻淡漠,如同覆着一层薄冰,然而此刻看向她的目光,却异常诚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就像一只习惯于独行的孤狼,唯有在关乎同伴生死之际,眼中才会泄露出几分属于“人”的温度。
“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可不吃这套。”
谢星眠直起身,无奈地轻哼一声,目光扫过他不断滴水的衣袖和苍白的唇色:
“光会夸人有什么用。你自己也伤得不轻吧?背着他走了多远?”
苏暮雨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注意到这些,低声应道:
“我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是吗?”谢星眠挑眉,视线在他微微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