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敬仁备办一份丰厚的赏赐,如此一来,便没有任何人敢多嘴多舌。
所以,此时此刻在玉奴面前,他没有流露出半分异色来。可是,见榻上的人自始至终拿着一张帕子遮住脸,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这是于什么?”
“想当初李夫人病重,无论武帝如何说都不肯让他见上一面,只希望他能记住自己最美丽动人的一刻,这份心思我从前不明白,现在却明白了。”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玉奴心中想到的却是李家被族诛的结局。自古以来,以色侍人者,有几个能长久?妲己妹喜这样的妖妃暂且不说;卫子夫独霸天下后,却落得个废死的下场;李夫人钩弋夫人一个病死一个被逼死;张丽华何等妖娆,却落得个斩示众;至于大唐建国之初的尹德妃张婕妤之流,还不是早早就悄无声息了?如果从小没人教导过这些,她也许会认为,女子最尊贵的时候就是身处后宫最高位,可她终究见过很多天下最不凡的女子
李隆基心中悸动,嘴上却说道:“就是区区一点小病,何至于说这种话?”
“区区一场小病却拖了一个月也没什么起色,安知还能不能治好?”玉奴淡淡答了一句,随即便轻声说道,“陛xià还请答应我,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还请不要亏待我那几个侍儿,千万给她们一个名分。太极宫大明宫兴庆宫,宫人何止上万,我不希望埋没了她们。”
此时此刻,李隆基终于脸色凝重了起来。尽管在玉奴的再三哀求下,他不得不答应了这个要求,可等到安慰了她几句出去之后,太医署上下便经历了一场如同疾风骤雨的洗礼。奈何玉奴是货真价实生病,只是由侍儿们亲自煎的药却从来都没吃,再加上某些紊乱脉息的秘药,太医署中又混杂了一两个被人捏住把柄,得了不明厚贿的御医,即便在天子的声声怒吼中,玉奴这场病却依旧没有任何好转。
至于杨玉瑶,则是借着探病一次次来往宫中,借着慰藉天子的名义,与李隆基打得火热,虽还不至于次次承恩泽,可终究达到了目的。她倒总算意识到妹妹即便病卧在床,可也不能太过忽视,更何况自己终究是嫁过人的寡妇,得一个名分更难,每次在玉奴病榻前盘桓的时间比最初长了许多,试探的言语远胜过安慰。终于,当李隆基再一次来时,候在太真观的她如愿以偿从玉奴口中听到一句话。
“我只有三个嫡亲姊妹,还请陛xià替我照顾她们,也多多优抚其他杨家人。”
仿佛是一语成谶,玉奴的这场病足足拖了一个半月,最终却不治。当这一日,张云容亲自到兴庆殿报丧的时候,李隆基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