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林老实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点。目光扫到下面乌压压的人头,眼底湿润,声音带着一种不属于年轻人的悲凉:“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想跳楼?我是林老实,xx的人,今年23岁,18岁那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出去打工,先后在工厂里、饭馆里干过,最后去了电脑城工作。在那里,我接触到了电脑,喜欢上了网络,也通过网络了解到了更多的世界。”
“我不甘于一辈子都给人打工,或者听从父母的安排,找关系进工厂,按部就班地过一辈子。就在这时,我在网络上发现了一个商机,淘宝!我开了一家淘宝店,叫xx,专门卖各种电脑主机和配件,第一个月就收支相抵,第二个月就盈利,到半年后一个月的流水已经有几十万。但我的父母,听信了戒网瘾体校的宣传,说我有网瘾,是个祸害,把我骗进了戒网瘾体校。那是一所声称能通过体育疗法,戒掉网络的特殊学校。在那里被送进去的不光有十几岁的少年,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经济独立的成年人。”
“咱们这些人,要么是被父母骗过去的,要么是被戒网瘾体校用网上买的手铐强制拉过去的。虽然这所学校,名义上是戒网瘾,但还有许多其他小毛病被送进去的可怜人,比如自闭不爱讲话不讨喜的少年,处于青春期看小黄书,打飞机的青少年,还有二十好几,不想找对象,不想结婚的年轻人,更有甚者,还有一个十几岁意外怀孕的少女,六七个月大的肚子被拖了进去,强制流.产,每天接受一次又一次的电击……我就想问问,咱们这些人到底有什么错?”
“是错在不听话,还是生错了家庭?我们不偷不赌不嫖不抢,只是有时候与其他人不是那么相同而已,我们就是怪物吗?就该被强制关进里面,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毒打,电击,打针吃药……我们到底错在哪里?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们?”
他的这番质问振聋发聩。
听到他讲戒网瘾体校里面一桩桩悲惨的闹剧,不少人都沉默了。难怪这么好好的一个小伙子会想不开,要跳楼自杀呢!换做是自己,被关在里面,动辄挨打电击,一天到晚都没有一点自由,自己也一样会疯。
林老实望着底下越来越多的人,还有逐渐多起来的摄像机,像是找到了力量。继续说道:“我为了逃出来,在里面装了一两个月的乖,运动完满头大汗就去冲冷水澡,天天反复如此,感冒之后又趁宿舍里没人就泡凉水,一个感冒,我硬是拖了十几天,才换来了出去养病的机会。可就是这样,我才逃出来不到十二个小时,他们就神通广大地找上了门,大清早,四点多就守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