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医生眨巴眨巴眼睛:“大神,你还是像当年一样可靠,我要是个女生,死也要嫁给你。”
奚迟眼角微微一抽:“怪不得你跟陈枫关系好。”
“那可不,一个干急诊科,一个精神科,好哥们儿就是要携手跳大坑。我比他还好点,至少不用担心扭头被病人砍一刀。”
他脱口而出后,看见奚迟脸色一下凝固住了,立马想到奚迟父亲,反应过来自己说了错话:“对不起,看我这破嘴,真对不起。”
奚迟也立即恢复如常,冲他淡淡笑了下:“没事。”
坐在病房椅子上,耳边只有丁立森身上连监护仪规律电子音,奚迟很快泛起了困意。
反正丁立森就算醒来也动不了,不至于对他有什么威胁,奚迟打算靠着椅背休息一会儿,可能是拖丁立森太累,没几分钟他就睡着了。
在他呼吸逐渐均匀地睡熟了之后,病房角落里安静垂落窗帘突然被一只手掀开,从背后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
来人脚步很轻很慢,似乎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醒了睡梦中人。
男人走到病床旁椅子前,低头用目光贪婪地描摹着眼前人睡颜。
奚迟头朝一边微微歪着,碎发落下来两缕垂在额前,安静得如同一幅展开画卷,平时冷淡疏离感被削去了不少,低垂眼睫却添了一丝孤零零脆弱。
让人想伸手拂去他眉间落雪。
男人手指在触碰到他脸颊前一刻又停住了,像下了很大决心般硬生生收回了手。
最后,他只是把手里薄毯轻轻搭在了奚迟身上。
奚迟睫毛颤了颤,但没有醒,唇瓣抿了两下,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然后又睡沉了。
男人就这样一直盯着看,好像时间静止了。
丁立森虚弱地撑开眼睛时,看到就是这幅场景。
不久前捏着他脖子恶魔,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奚迟,那双刚才还像冷血动物般阴寒眸子里,此时灼热情意翻滚,几欲满溢出来。
丁立森恐惧地想,自己刚才明明决定服毒了,为什么还活着在这里?奚迟又怎么会在?这个人准备来干什么?
他下意识地惊叫,可化学制剂也腐蚀了他声带,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力地试图在病床上蜷缩起来。
那个人一点要靠近他意思也没有,眼神忽然扫过来,带着刀锋上冷气,伸出一根手指凑到唇边,示意他——“嘘”。
让他不敢再发出一点动静。
心电监护屏上丁立森心率狂飙,没几秒又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清晨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