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烟尘缭绕,她凑过去看了眼,里面竟然又是一个金钢圈,崭新的,在正午的阳光下发出迷人的光泽。
她不知所措,“师父……又赏我一个?”
山巅的莲师说是啊,“恰好今天万佛堂里换窗帘,这圈子多得是,丢了一个再给你一个就是了,拿去用吧。”
无方愣在那里,没想到自己戴了那么久的宝贝,居然只是窗帘上的拉环。果然佛国广奥玄妙,每一样不起眼的东西,到了下界都是至宝。她伸手摸了下,那金钢圈嗡地一声共鸣,但触手有细微的刺痛感,她慌忙把手缩了回来。
“你近来疏于修行,煞气回升了,这么下去可不好。”莲师温和的嗓音一递一声传来,“心要静,不能毛躁,万事万物从起到灭,不过霎那光景。任何时间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世间修行者,譬如你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你要是愿意,我给你颗‘华胥一梦’,你睡上千年,醒过来保管什么事都过去了,你信不信?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他正侃侃而谈,中途被智慧空行母打断了,“座上,佛门最忌投机主义。”
莲师不满,“让她睡觉就是投机主义?你别给本座扣大帽子。”
智慧空行母道:“弟子说的是赌,贪生赌,赌而输,输而嗔,三毒全中,佛门大忌。”
莲师果然讷讷地,可见芸芸众生没有谁可以活得不管不顾,就算到了他那样的位置,也还是得受人监督。
“我就是顺嘴一说,毋须认真。”他敷衍空行母,又亲切地诱哄无方,“我有药,你要吗?”
他说得很对,浮世万千,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如果她真的感觉难以招架,睡上千年,确实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可她不能,她不放心让白准独自在世间行走。虽然他傻,她也不jing明,但两个人做伴,至少有个商量。
其实真有这种药,让明玄吃了倒很好。她暗自思量,正想开口问他讨要一颗,莲师却抢先说不给,“吃这药得自觉自愿,你拿佛门圣药做坏事,会天打五雷轰的。”
她怏怏闭上了嘴,金钢圈扎得她生疼,她还是咬牙戴在了臂腕上。
“多谢师父教诲。”她朝那浩渺长空肃手参拜,“弟子心急如焚,先回中土去了。待他日得空,再来吉祥山问候师父。”
小小的煞女,像一道光,扬袖向东疾驰而去,莲花座上的莲师有些怅然,“她说要得空才来,嫁了人的姑娘,心思和以前是不一样啦。”
习惯被她高高抬举的莲师,因自己在她眼里变得无关紧要,很不能适应这种落差。空行母面无表qing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