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滴落着水,她接过外套,看着关山月,开口好像想说些什么,“山月,我……”
“你不用跟我说其它。”
关山月却看穿了人的心思,她换了个坐姿,靠着一旁的抱枕,将手机调成静音往沙发上一丢,旋即掀起眼皮看人,淡淡:
“说重点。”
江令窈沉默。
她们最怕的就是关山月这个样子,哪怕是江令窈,也不敢在这样的关山月面前说谎。
那双眼太吓人了。
“……”
江令窈在关山月的注视下沉默了半晌,终究是开了口,只是连尾音都缠着无数的嘲讽意味: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回了趟家。”
关山月垂下的五指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抱枕。
这个她,是江令窈的妈。
“我是半夜回去的,想着他们都睡了,回去……帮令迢给她一份礼物。”江令窈笑着,只是苦味更浓,“可是没想到,一进门就正面对上了他们俩。”
关山月冷声:“然后呢?”
“然后就起冲突呗,还能怎么样,鸡飞狗跳,男的在拦,女的在骂,恨不得上来把我撕碎。”
江令窈无谓地笑了笑,她挥了挥手,往身后一靠,只是垂下的睫颤得厉害,连带着那头粉毛:
“山月,你猜这回,她骂了什么?”
关山月将她的颤抖尽收眼底,只是不点破,眸底压着的绪意翻滚激烈,面上却不显半分:“什么?”
手表指针滴答作响,在狭小的空间中异常清晰,一下又一下地、敲进两人的心理里。
不知过了多久,江令窈终是苦笑着开口,一字一顿:
“她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心脏如鼓擂,血液在沸腾着,刺激着心脉。
关山月脸色更沉。
“山月,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江令窈笑着看人,垂下的手指却颤得厉害,连声线都在抖,她嘲着,是嘲自己,“为什么当初死的人不是我啊,如果是我的话……”
“江令窈——”
关山月兀地开腔,阻住了江令窈的后半句话,她面上维持的冷静终于破裂,几乎是压着怒气唤人:
“你特么在说些什么屁话?”
室内一瞬死寂。
四目相对,江令窈终究是在关山月那双眼的注视下笑出了眼泪,情绪野蛮疯长,牢牢缠住了她紧缩的心脏,眼泪积聚眼底,于半明半昧灯光下,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