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平竖直,如同棋盘,将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四合院隔成豆腐块儿一样。
他们所在的这条胡同在西北区域,直着出去就是市中心的东二环繁华大街。
平行视线里,单层宅院有序坐落在窄道两旁,路灯形成的模糊光罩下,冬雨飘零,万籁俱静。
一仰头,又是高楼矗立,霓光倾泻,繁华得像超现实世界。
路过一条岔路口时,程越生指着东边路,说:“这里面有三栋宅子,以前光绪年间一个大臣的宅邸,一间是住宅,一间花园,还一间是祠堂。”
顾迎清往里瞧,低声说:“奢侈。”
“嗯,不过宅子易主多次,其中一处曾经还作过大使馆。”
她淡淡叹惋:“物是人非,昔日荣华早成空。”
程越生笑了下,没接话,不知所想。
雨小,还未积水,地上一片亮堂,顾迎清的长靴有跟,虽没有踩一脚溅起水的烦恼,但北城风大,雨丝胡乱飘摇。
程越生将伞往她这边倾斜着,也只能保证她头顶和脸不被雨水打湿,身前身后的大衣早就沾满雨丝,她的手碰到衣服,寒意从接触面蔓延,她打了个寒颤。
程越生将她往怀里揉紧,摸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衫,“冷?”
“嗯。”他有问,她也回应。
“出门时多穿点。”
“臃肿。”
顾迎清想着出门室内和车上都有空调,就就么一点路,不碍事,还是像在南江时那样穿,里面一件打底修身的针织裙子,外面一件大衣。
可即使南北的冬天也干湿差别,都说南方的冷是化学攻击,但南江的穿搭其实远远扛不住北方冬季室外的寒冷。
程越生一手打伞,一手搂人,叫她把手伸进他衣服里。
顾迎清犹豫片刻,不动声色地将冻得发疼的双手探进他敞开的大衣里。
左手抱住他后腰,另一手直接钻进他西装衣摆,隔着层单薄衬衫,她手像冰块按在他腹上。
程越生“嘶”地一声。
顾迎清偷眼飞快瞧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又懒柔柔,“你让我把手放进去的。”
衣服底下她的手,手指不安地蜷起来。
他手不老实,语气变味,“是我让你把手放进去的。”
放进去。
重音是这三个字。
顾迎清知道他是什么死样子,又是意指什么,她忍着没发作,装听不懂。
只是难以自控地在夜色里脸颊发烫,冰火两重天。
他身体结实温暖,很是舒服,挡风又遮雨。
顾迎清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