渍。他亲自将药囊塞进一个发着高烧的老妇人手中,那妇人枯瘦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腕时,他感觉到她脉搏里微弱却顽强的跳动。
“陛下.”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泪水,“愿圣母慈悲”
“慈悲属于七神,老妈妈。”贝勒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而面包和药物,是您的国王该给的。是您的国王的责任”
布林登侯爵站在三步之外,黑羊毛斗篷裹着他瘦削的身躯,那只独眼警惕地扫视着人群。自从黑血热爆发以来,这位情报总管就像影子一样跟着国王,既是为了保护,也是为了在必要时将这位过于仁慈的君主强行拖回红堡休息。已经不再年轻的血鸦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再发完这批我们就回去。”贝勒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疲惫的轻快,“烂泥门那边的隔离区还需要——”
他的话语突然中断。布林登看到国王的身体猛地僵直,那只正在分发药囊的手突然攥紧了胸口的衣料。贝勒的嘴唇颤抖着,紫罗兰色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看到了某个可怕的幻象。
“陛下?”
国王没有回答。他的膝盖重重砸进泥浆里,药囊从指间滑落。布林登一个箭步冲上前,正好接住贝勒向前倾倒的身体。
“医师!”血鸦的咆哮惊飞了附近屋顶上的渡鸦,“该死的,叫学士来!”
跳蚤窝的贫民们惊恐地退开,有人开始啜泣,有人发了疯似地要来查看国王的情况。贝勒在布林登怀中痉挛,嘴角溢出带血的泡沫,手指死死抓着侯爵的斗篷,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坚持住!”布林登将国王打横抱起,独眼中闪烁着恐惧与疯交织狂的光芒,“你的子民还需要他们的王!”
他抱着贝勒冲向红堡时,沿途的景象如同梦境般扭曲,金袍子们惊慌地推开人群,一个面包师的老婆跪在路边不停画着七芒星,妓女们从彩绘窗户里探出苍白的脸,每个人都在祈祷,有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追着跑了十几步,哭喊着让她们的“好国王别走”。
红堡的阶梯上,雷格·坦格利安正和财政大臣争吵着什么,看到这一幕时手中的羊皮纸卷掉在了地上。
“准备鸦巢!”布林登对呆立当场的侍从怒吼,“立刻派渡鸦去学——不,去龙巢城!请戴米昂·瓦雷泽斯回来!”
但是已经晚了。
国王的心脏在劳累与巨大的心理压力下突然停止了跳动。
即便是戴米昂能够赶到,也回天乏术了。
梅卡·坦格利安撞开寝室大门时,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薰衣草和薄荷气味,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