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间地和征服地那里碰壁后,培提尔选择了多恩的营地。
道朗·马泰尔轻轻摩挲着水晶瓶,瓶中的液体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颜色。
“倒进那瓶夏日红,”他对侍酒低语,声音轻得像蛇鳞擦过沙地,“就是我亲爱的父亲从阳戟城带来的那瓶。”
少年颤抖着接过那瓶“扼死者”,喉结滚动:“亲王.真要这么做?”
道朗的嘴角微微上扬,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却没有笑意。“父亲说给他个教训,一个自以为精明的家伙,以为自己可以变成玩家的小丑,允许他进入我们的帐篷都是一种对我们的侮辱。”侍酒瑟瑟发抖,他能听出来道朗王子声音中的冰冷与杀意“不过要是真毒死了——”他顿了顿,像是思考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那就算为王国除害了。”
侍酒童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将毒液滴入深红色的酒液中,液体交融的瞬间泛起细微的泡沫,随后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多恩的宴席向来奢靡,即便是在行军途中,奥柏伦和亚瑟也会用美酒佳肴抚慰多恩的战士们。
奥柏伦亲王斜倚在软垫上,长枪贯日的徽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的目光懒散地扫过席间的诸侯,最后停留在培提尔·贝里席身上,这个谷地来的小贵族,正用他那双猫一般灵巧的眼睛打量着每一个人。
“贝里席大人,”奥柏伦举起酒杯,嘴角挂着危险的微笑,“尝尝多恩的夏日红?”
培提尔微笑着举起了酒杯“请原谅我的谨慎,亲王殿下。”他轻声说,“乱世之中,连美酒都可能藏着杀机。”
他并没有喝下那杯红酒。
席间瞬间安静。
“看来马泰尔准备的美酒没办法让我们这位试图成为王子的保护者的大人动容啊。”亚瑟·戴恩亲王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可惜,我们这位骑士之子并不是个好骑士,不然我更愿意来一场男人之间酣畅淋漓的较量,你说是吧,奥柏伦。”奥柏伦的笑容丝毫未变,只是眼中的温度彻底冷了下来。“真可惜。”他叹息一声,仰头饮尽自己杯中的酒,“看来这瓶酒确实不够纯正,滚吧,不要再用你的野心和愚蠢污染我的帐篷。”
培提尔笑眯眯地举起酒杯。“敬您的慷慨,亲王殿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培提尔无奈地败下阵来。
看来他的选择并不明智,但是他也知道,这几位大贵族都不会举报他,因为他们一方面不愿意承认自己见过他,另一方面也是他的游说内容其实很正当。
除了这个意见不应该由他提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