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将头撇到一边。“这种性质的案子,沾上就是死,我得把自己摘出来啊。你不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上本‘陈情’,说自己后知后觉的吗?”
“我”汤若望的眼神顿时黯然了,他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但支支吾吾半天,却只能点头喃喃,不知道在说个什么。
“道未!”徐光启的语气严肃了不少。
“下官在。”汤若望的回应仿若哀鸣。
“我问你,”徐光启凝视汤若望。“当初耶稣会为什么会挑这么一个人去辽东?”
“下官不知道。”汤若望已经深深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并不觉得这当中有什么奇怪的。“收到您的来信之后,龙华民会长组织了一次选举。就是很普通的公开选举,自愿报名,再由高级教士共同投票决定。门多萨是第一个举手参选的,也是最积极的。其他的人要么没参选,要么发言并不如门多萨那么踊跃。加之龙会长似乎也很属意他,所以他就被选上了。”
“当时就没有人提出反对?”徐光启的双手撑上了桌面,身子也前倾了些。
“会上没有人反.”汤若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改口:“我们都不知道门多萨想做什么!如果晓得他如此悖逆,非但不知铭感圣上恩召容留之天恩,反而有此妄言妄行。那一定会有人反对,他也去不了辽东!”
汤若望越说越心虚。现在想来,虽然选举本身没有特别的,但如果以朝廷对此事的态度为参照,那么门多萨在选举会议上的发言,其实就已经展现出了明显的“反意”以及大不敬之心了。
更进一步想,会议当时所选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通事官,而是一个虔诚的乃至狂热的传教士。与其说门多萨是为了做通事而去辽东,还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准备去传教的,翻译只是附带的目的。
想到此,汤若望的后背开始渗出了冷汗。如果朝廷就这场选举会议的过程继续追查,那么参会的所有人,包括旁听的商人代表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能领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会有人反对”徐光启冷冷一笑。“谁?你吗?”
“下官是领受天朝俸禄的臣民,若是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定然当场就提出反对了。”汤若望的脸上开始泛起心虚的潮红。“而且不止下官,还有把我们带到天朝来的金神甫!推选结束之后,金神甫就劝门多萨,叫他本分做事,务要以朝廷的差事为重。”
“呵,劝说。”一股自暴自弃的情绪突然涌进了徐光启的胸腔。
汤若望以为徐光启这是不信。“金神甫真的劝了,选举结束,大家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