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就这样吧。”
“皇上圣仁圣明!”方从哲立刻颂圣。“臣这就组织内阁票拟!”
“不急,”朱常洛摇头。“还是先等鸡叫一叫吧。”
“鸡叫?”方从哲不解。
“这鸡叫了,太阳才出来,不是更合理吗?”朱常洛冲方从哲勾勾手,示意他起来。“你回去吧,本来还有个事儿想跟你说说的,但突然就不想说了。”朱常洛站起身。“王安,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王安赶忙掏出怀表。“快巳时了。”
“心情不好,洗个澡吧。”也不等方从哲叩首起身,朱常洛便绕开他朝着门的方向走去。“把今早的奏疏带到乾清宫来,朕泡澡,你念。”
“是!”王安先皇帝一步,走去把门给推开了。“奴婢这就去安排!”
“恭送万岁!”方从哲还是没太明白什么是鸡叫,但和其他更多的不解比起来,这只能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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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很快就叫了。
就在皇帝陛下泡澡听政的时候,北京官场就以都察院为中心,荡出了第一圈涟漪。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首先响应总宪张问达的,是以都察院河南道御史袁化中、浙江道御史左光斗、广西道御史房可壮为首的东林御史,这些人一到衙门,刚听说这事,便火急火燎地写了弹章,并送到通政使司去。很快,一帮自认清流的非东林言官也动了。
对言官们来说,武清侯这类犯了国法的劣质外戚,就是他们用来实现个人价值的绝佳对象。要是弹劾成功,那就是忠臣善谏得到了贤君圣主的采纳,一段佳话就此形成。如果弹劾失败,皇帝非要包庇外戚乃至打击科道,那臣子们也尽到了劝谏君主的责任,也是一段君主被蒙蔽、忠臣斗奸邪的佳话。无论如何,总是赢!
还没到中午,都察院荡出的涟漪就扩到了山川坛以北,正阳门以南的李家别墅。李家别墅里,武清侯李铭诚的庶长子李国臣,正优哉游哉地在花园里摆弄花草。
李铭诚被迫辞归之后就搬了回了位于北京城德胜门外,西北方向的清华园。不过李铭诚走的时候,却把李国臣留下来。
尽管美其名曰是让李国臣留在京里打探消息,但父亲那点儿心思,李国臣一下子就看透了,无非是厌了烦了不想见了。可李国臣倒也乐得,这座别墅虽然比不得太爷爷的最宝贝的清华园,但也是一处不亚于任何勋戚府邸的豪华宅院。只要钱粮不断,这就是独属于李国臣的小天地。不仅乐得自由自在,还能随自己喜欢摆弄摆弄花草。
“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