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回来,有这么一件能够体现“君贤臣忠”的事情摆在这儿,实录纂修官应该还是会给点儿笔墨的。
“还有这种事情?”尽管邓玉函永远不会知道这些曲折的内情,但也还是听得一愣。
“你没听说过?”金尼阁说道。
“当然没有。谁会主动跟我说这种事情。”邓玉函觉得有些奇怪。“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这该不会是什么谣言吧?”
尽管邓玉函当时的站位距离皇帝相当远,但他的视力极佳,记忆力也相当出色,现在回想起来,完全不认为皇帝流露过悲伤的情绪。他只是觉得与第一次陛见相比,皇帝的身上增添了许多威严与疏离。
“这一定不是谣言,”汤若望接言道:“皇幼女薨逝的消息,是我在衙门里听到的。昨天,皇上在温言拒绝内阁的同时,也给礼部下了一道按例措办丧仪的旨意,虽然礼部那边还没有拿出章程,但消息本身是可以肯定的。”
郭居静的表情倒是有些微妙。“我倒是在坊间听说的,当时我也不太相信。而且,我还听到了另外一个有关于此的传言。”
“什么传言?”邓玉函问道。
“邪祟迷信。或者说,”郭居静抬头仰望受难十字像。“诅咒。”
“诅咒!?”听见这个词,邓玉函也不由得看向了受难十字像。
“对。”郭居静把着椅背,回头看向大门,并改用法语说道:“坊间传说,皇幼女之所以骤然薨逝,是因为皇帝受到了诅咒。如果不立即宽宥李家,释放‘李国臣’,那么类似的灾难还会降临到皇帝的其他子女身上。”
邓玉函一惊,也改用法语说话。“这个‘李国臣’是谁?”
耶稣会和李家主导的三起案子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之前的南京教案和沈阳教案,耶稣会也没能和在京的一众武勋外戚攀上关系,所以包括邓玉函在内的一众耶稣会成员,一直以来也不怎么关心那几个案子。
郭居静回正身子,低声说道:“我打听过了,这个‘李国臣’是‘武清’侯爵的大儿子,也是皇上的堂兄弟。”
“他怎么了?”邓玉函追问道。
“前天下午,被刑部抓去了。”郭居静打听到的消息有些失真,但总体上并不算太错。
“也就是说,皇上刚开始办这个案子了,皇幼女就夭折了?”邓玉函隐隐地闻到了政治阴谋的意味。
“应该是这样。”郭居静点头。
“衙门那边有相关的消息吗?”邓玉函看向汤若望。
“可能有,但我没听说过。”汤若望摇头说,“我也是散衙回来之后听仰凤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