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和煦的微笑,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谢主子!”杨松泉和刘若愚齐声道谢。
“你还是过去坐着。”朱常洛没有看刘若愚,只冲他打了个手势。
“谢主子。”刘若愚又道谢。
刘若愚低头朝自己的位子走去。可他刚迈出步子,身体还没越过案台,就听见了皇帝对杨松泉的寒暄:“商经颖的身子骨还康健吧?”
刘若愚怔住了,回头看向王安。
王安仍旧是那般神色,直到杨松泉在众人的面前再次跪下并凄凄地说出:“回主子,奴婢的干爹已经辞世了。”
“什么!?”朱常洛的反应和刘若愚如出一辙,也是望向王安。
王安直接愣住了。他很快反应过来,连连摇头的同时,表白般地问杨松泉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本月十六日。”杨松泉凄然答道。
“下面的人没把这个事情告诉你?”朱常洛问王安。
王安起身索性跪了下来。“是奴婢失职!”
刘若愚也跟着跪了。
见此情景,魏朝哪里还坐得住,也跟着起身跪了。
王安跪得倒是快,但如果非要捋这个事情,还真不是王安的责任。要是追根溯源一查到底,甚至可以一路摸到皇帝自己的身上。
尽管商经颖的宅邸并不在锦衣卫的侦控范畴以内,东西两厂也没有派人监视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太监。但就如杨松泉所想的那样,负责对那个片区进行“里甲普查”的锦衣卫街道房小旗,在核实登记过商经颖宅邸的常住人口变化之后,确实向上汇报了前任御马监掌印因病过世的事情。而街道房在收到这条消息之后,也马上向指挥使司提报了这件事。
可消息传到指挥使司这儿立刻就卡住了。
按理说,御马监掌印辞世事情怎么也往上提一提,但指挥使司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领命、下令、抓人、移交,这些事情在上头就是一句话,但下放到执行层,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程序与登记。被抓的人是谁,人在哪儿抓的,为什么抓这个人,这些事情都要记录在案。
一般来说,出问题没事,就算审死了人通常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如果上面要问下面为什么出这个问题,怎么会审死这个人,下面却答不出来,或者回答前后矛盾,那可以做的文章就太多了。
为了避免可能的麻烦,骆养性亲自带着经历司全体加班。几天内,墨水、纸张的消耗量几乎翻了两番,毛笔都快写秃了。在这种时候,皇帝突然对东、两厂进行了相当严厉的敲打。尤其是西厂,魏忠贤当众挨了一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