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邦佐,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他。只有白家三妹还在那里默默垂泪。
高邦佐没有立刻对毛文龙说话,而是转身望向了坐在主位上的袁可立。“袁使君,”高邦佐比较讲究,他虽然知道眼下需要保密,但也不愿意用“参政”或者“兵宪”这样的伪称来称呼袁可立。“下官以为,也不必召回那些人。只消去一道封口令就行了。”
“高参政有何高见?”袁可立问道。
“下官以为。如果这封信是真是南关之酋所作,且此酋果真有意反正归附,与我里应外合,那么我们势必给他回信,”高邦佐扫了角落里的莽库一眼。“写信回信,就要有人收信送信。与其到时候再另外安排其他人收送,还不如就让已经知道此事的人来负责。这样,也能少生许多不必要的枝节。”
“高参政所虑有理,”袁可立微微颔首,“但这些人可靠吗?”
高邦佐当然不敢保证,只默默地望向站在门口的毛文龙。
毛文龙怎会不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他这才抖开那份名单,仔细看了看。“佟备御和张备御都是跟随末将多年的亲兵。一贯稳重可靠,末将就算不跟他们打招呼,他也晓得这个事情的利害。至于那个姓邱的队总,他并不是末将带来的,而是镇江地方的原驻军,末将并不十分了解他。不过末将以为,这个邱队总既然能在边外墩台驻守,肯定也是勇毅双全之人,不妨稍加信任,给他去个命令便是。”
“嗯。”袁可立当即便点了头,“我相信毛游击的判断。去安排吧。”
袁可立的语调很淡,但还是说得毛文龙心头一热。他当即拱手,郑重说道:“末将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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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两刻钟后,一队带着两封简短密信的毛部亲兵携着未点燃的火把驱马奔出了镇江城。与此同时,毛文龙也小跑着回到了游击将军府。
毛文龙回来的时候,白在英、白在筠两姐妹已经离开了,不过那个鞑子信使还在角落里瑟缩着。
“末将来迟,让诸位久等了。还请恕罪。”毛文龙越过门槛,走到沙盘与大案之间的空地上,抱拳环敬众人。
“毛游击不必介怀,”袁可立笑着伸手,指了指毛文龙的座位。“请坐吧。”
“是。”毛文龙再拜落座。
“卢百户,”袁可立偏头望向仍然把着绳子,握着刀柄的卢剑星。“请你把那个鞑子带过来吧。”
“过来吧,”卢剑星扯了扯绳子,用女真语说道:“该问你话了。”
“嗯,是”莽库的心一直跳得很快,现在更是宛如擂鼓。他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