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摇。但现在申景禧已经死了,非要掰扯这个事情真就是死无对证,全凭一张嘴了。
李尔瞻想了很多方法来保住自己的地位,但大都无济于事。最近这段时间,王上对他愈发冷漠,就连金尚宫那边的关系都不太好跑了。李尔瞻的危机感越来越重,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可是,李尔瞻又不愿意或者说不敢急流勇退,放弃如今的地位。这不单是因为恋栈,更是因为恐惧。李尔瞻上位以来,为了铲除异己、巩固权力,兴起了许多冤狱,因此也就得罪了许多人。李尔瞻很清楚,自己一旦远离权力的中心,就很可能被其他人撕碎。所以他的辞表写了一封又一封,但直到目前,他也没敢真的向上呈递。
就在李尔瞻再一次深深地陷入纠结的螺旋之时。门房快走过来,轻轻地叩响了书房的门。“老爷。”
“.”门房的呼声很轻,就算加上叩门声也没能立刻将李尔瞻的思绪拉回来。
“老爷!”门房加重语调,但仍旧小心翼翼。
“嗯?”李尔瞻虽已年过六十,但仍旧中气十足。“谁来了?”
“郑佥使投来帖子,说是想见您一面。”门房隔着门说,“要不要放他进来?”
“哪个郑佥使?”佥使,全称兵马佥节制使,这种级别的官就算是放在武官里都算是小的。在王京,这样的人物没有十个也八个,即便加上了‘郑’这个特定的姓,李尔瞻还是想起了好几张脸。不过,顿了一瞬之后,李尔瞻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是郑忠信吗?”
“是他。”门房应道。
李尔瞻咂摸了一会儿。“请他进来吧。”
门房犹豫片刻,问道:“小的冒昧问一句,老爷打算在哪里见他?”
不同客人对应不同的待遇,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佥使,门房自不必问,李尔瞻必然在偏厅见他,甚至连茶点都没有。但郑忠信不是什么普通的佥使,他是故领议政李恒福的拥趸,甚至在李恒福死后,将李恒福的遗体从李恒福的流放地咸镜道北青,送到了李恒福的家乡。对李尔瞻来说,郑忠信勉强算半个政敌。所以门房就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直接请进来吧,我就在这儿见他。”说罢,李尔瞻便将辞表收了起来。
门房愣了一下,但没有再多问什么:“是。”
别说门房不解,就连郑忠信自己也没想到李尔瞻竟然会在书房这样私密的地方见他。
“在下拜见李判书!”一进门,郑忠信先跪下给李尔瞻磕了个头。这是基本的礼数。
“请坐。”此时,李尔瞻已经离开书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