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郑大声说道。
“你放屁!”身着破烂衣服的富态男人当堂反驳。“那片地自打明宗时期起就我是家在耕了,你狗日一个外来户的孙子,有个狗屎的地契.”
“那你把地契拿出来啊!”癞子郑似乎笃定对方拿不出地契。
“老爷您明鉴啊!小人原是有地契的,但是倭乱那阵儿,小人的爹死了,家也被乱民给烧了,又如何能找到什么地契呢?”富态的男人高声喊冤。
啪!惊堂木狠狠拍下。
“肃静!”袁可立大喝一声,继续用朝鲜语道:“怎么问,怎么答!再插嘴,就掌嘴!”袁可立的眉头皱得很深,明明告示栏上贴了不准插嘴,问什么答什么的声明,竟然还有人置若罔闻、咆哮公堂。
无论如何,惊堂木暂时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原告和被告都低下了头,大堂之外讨论声也小了一点儿。
“癞子郑。本堂问你,这个正德十九年是哪一年?”这句话,袁可立又是用汉语说的了。
坐在袁可立身边的陆文昭听得眉头一挑,负责翻译的柳应元也是一下子就听出了问题,但他还是照旧翻译:“癞子郑。堂上问你,这地契上的正德十九年是哪一年?”
癞子郑明显愣了一下。“就是中宗大王年间啊”
“老爷!”富态的男人当即抗辩道。“我家是明宗大王年间才搬到安州来的,他家也是宣祖大王早年投来我家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中宗大王年间的地契!”
“嘿嘿,中宗大王是明宗大王的爹!那块儿地在你家搬过来之前就是我家在耕了,只是被你家霸占去了而已!老爷您可千万要.”癞子郑怀着得意的笑望向袁可立,却看见了一双几近冰冷的瞳孔。
“来人,掌嘴!打十!”袁可立猛一拍惊堂木。
“是!”一个光是看起来就很是高壮的明军士兵走出来扯住癞子郑的衣领,抬手就是两个巴掌。
“还有被告!”袁可立又喝一声。
“是!”又一个高壮的明军士兵走了出来。
“不要,不要!”富态的男人听不懂袁可立用汉语下达的命令,但那扯着衣领抽巴掌的动作哪怕是原始人都看得懂。
“闭嘴!”士兵可不知道这堂案子的案情如何,也不管谁冤谁不冤,反正上面有令,甩开膀子打就是了。
啪,啪
清晰的巴掌声比惊堂木敲出来的刺耳爆响还要有效,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扇耳光的声音了。
十个巴掌甩完,无论是原告还是被告,都肿了脸。尤其是率先抗辩的富态男人。他的嘴角都被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