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问道:“父王竟然吐了这么多血吗?”
“嗯。殿下一直在吐血,我过来之后还吐了一会儿。”柳氏一边点头一边叹气。“我来的时候,金尚宫就跪在殿下旁边,捧着这个痰盂。”
李祬立刻意识到,母亲这是在向金尚宫示好,于是顺着母亲的意冲金尚宫作了个揖。“有劳金尚宫了。”
“不敢不敢。这也是我的本分。”金尚宫哪里还敢托大,立刻就朝李祬磕了个头。
李祬下意识地一缩,但很快就挺直了腰杆。“还是有劳你了。”
柳氏震惊了,她的眸子里甚至隐隐地泛出了惶恐的神采。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金尚宫朝国王以外的活人磕大头了。“金尚宫这是”
“王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尔瞻何等机敏,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些小动作背后的隐情。
“还没来得及问。”柳氏倒是想知道,可她已经低眉顺眼惯了,根本不敢主动询问。而且徐御医很快就来了,为了不打扰听诊,她甚至连大气都没太敢喘。
“还是别在这儿说吧。”朴承宗摆出关切的样子,并悄悄地扯了扯李尔瞻的衣角。“免得殿下听见了,又被气出肝火。”
“放心,看也能知道。”李尔瞻眼神微妙地向朴承宗挑了挑眉,转过头便对李祬道:“邸下,还是把檄文拿给王妃看一下吧,好让王妃的心里也有个准备。”
“万一母后也.”李祬一脸犹豫地望向胡床上的李珲,正好看见李珲的眼皮动了起来。“母后!父王好像要醒了。”李祬立刻就想到朴承宗和李尔瞻先前对他说的那些话,整个人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王上,王上您醒了吗?”柳氏回正身子,轻声呼唤。
“父王.”李祬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王上。”金尚宫望着李珲,但她的眼神却止不住地往李祬和他身后的朴、李二人身上瞟。
“得舆,我们还是先出去一会儿吧。”朴承宗对李尔瞻说,“别再刺激到殿下了。”
“也好,”李尔瞻倒也无意再当面揭朴承宗的短,点了头便对胡床周围的人说:“邸下,王妃,金尚宫,我们先出去了。”
“你们.这.我.”李祬明显不愿意独自一人面对父王,但又不好意思直说。
“邸下放心,我们并不走远,只是把殿下的情况告诉柳国舅和李参赞,他们还在偏厅里候着呢。”朴承宗说道。
“那好吧,快去快回。”李祬实在没法拒绝,只能皱着眉头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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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珲做了一个梦。一个断断续续,但堪称恐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