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防盗贼?怕不是去调兵准备逼宫了吧?”李珲竟然挂上了一副笑脸。
“臣对张晚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在场,金尚宫也在。殿下若是不信臣,也可以问问他们。”朴承宗赶忙澄清道。
“呵”李珲白了他一眼。“李祬。”
“儿臣在。”跪在李珲脚边的李祬颤抖了一下。
“他们谁是裴冕?谁是杜鸿渐?”李珲低下头,看着李祬。
“儿臣愚钝,不知父王意何所指,还请父王明示。”李祬深低着头。
“好,那我就明示。八百五十年前,杜鸿渐与裴冕五表劝进,肃宗遂在灵武即皇帝位,并遥尊玄宗为太上皇。八百五十年后,我朝鲜也出了个‘李亨’。说吧,‘李亨’,我的好儿子!他们劝了你几次了,你又准备在什么时候尊我为上王呢?”李珲这话一说出来,李祬的生母柳氏立刻被吓呆了。她脸色煞白,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活像一具断了绳子、失了生机的傀儡。
“父王!儿臣绝无非分之想!”因为先前的事情,李祬已经有些许心理准备,但亲耳听见父王说这种话,他还是忍不住惶恐了起来。“儿臣只是因为心念父王安危所以才来探望。”
“探望?呵!你怕不是.”李珲一下子来了气。血压一高,他的喉咙又开始发痒了。“怕不是来看寡人死了没有吧?咳咳咳!”说完这句,李珲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父王息怒,父王息怒啊!莫要动气伤了肝胃。”李祬连连磕头。柳氏则在惶惧中端起了那个痰盂。
“呵忒!”李珲稳住心神,将一口带着血丝的清痰吐进痰盂,“那道檄文你看过了?”
“儿臣,儿臣看过了。”李祬浑身发抖,连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但,但是儿臣绝无非分.”
“闭嘴!”李珲低声呵斥。
李祬立刻收了声。
“朴承宗。”李珲抬起头,视线越过面前的三人。
“臣在。”朴承宗向前膝行一步。
“我昏过去的时候,你都跟我的好儿子说了些什么?”李珲还是那个阴阳怪气的语调。
“臣什么都没说。”朴承宗重重低头,“只是请邸下看了那道监护檄文。”
“放屁!你刚才还让寡人顺应天意,禅位世子!怎么会忍得住什么都不说?”李珲推开柳氏和金氏,直接站了起来。“还是说,你觉得寡人会直接让你给气死,所以觉得没有多嘴的必要了?”
朴承宗的额头上开始滴汗,他的脑子在这一刻用到了极致。朴承宗很清楚,话已出口,木已成舟,此时的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继续